温伯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收回平板。“她的攻势凌厉精准,利用了沈氏内部此刻的……动荡和虚弱。”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茶几上的U盘,“先生,您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带着满腔怒火和这个U盘,冲进沈董的办公室,掀起一场父子相残的风暴。结果……很可能是沈氏在内外夹击下,彻底分崩离析。您和沈董,都将成为这场风暴的祭品。苏禾……将是唯一的赢家。”
“第二,”温伯的声音微微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冷静,“暂时忍耐。让‘外敌’的炮火,先落在……该承受的人身上。利用这场风暴,看清谁是真正的敌人,谁……又能在废墟中,成为您重建秩序的……基石。”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沈聿深紧握的拳头。
让父亲的罪行,先由苏禾的金融风暴去撕开?让父亲去承受第一波毁灭性的打击?然后……他再出手收拾残局,甚至……在混乱中,以“挽救家族”的名义,彻底夺权?
温伯的话,如同魔鬼的低语,精准地戳中了沈聿深内心最深处那被仇恨和权力欲扭曲的角落。他想要立刻撕碎父亲!但温伯描绘的第二种可能——让父亲在苏禾的炮火下身败名裂、焦头烂额,然后自己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将沈氏和复仇一并掌控——这无疑更具诱惑力,也更……符合他骨子里冷酷的算计!
沈聿深眼中的冰焰疯狂地跳动着,复仇的渴望与权力本能的算计在激烈交锋。他死死盯着茶几上那个小小的U盘,又看向屏幕上沈氏股票那刺目的断崖式暴跌。父亲那张威严的脸在脑海中浮现,此刻却只剩下令他作呕的虚伪和罪恶。
“呵……”沈聿深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戾气的冷笑。他猛地伸手,一把抓起茶几上的U盘!冰冷的金属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种掌控毁灭的实感。
他没有冲向门口去找父亲算账,而是转身,大步走向角落的加密电脑!他需要力量!需要掌控全局的力量!他需要立刻了解沈氏此刻面临的全面危机!需要知道苏禾的所有动向!需要……在父亲被苏禾的炮火轰得摇摇欲坠时,积蓄足够的力量,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温伯看着沈聿深走向电脑的决绝背影,看着他眼中那被仇恨和权力欲彻底点燃、再无一丝迷茫的冰冷火焰,刻板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棋子,已落。棋局,按照既定的轨迹,继续推进。
顶层深处的VIP病房。
窗外的雨彻底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灰蒙蒙的光线透过限位器狭窄的缝隙,吝啬地洒入病房。林晚坐在沙发上,手里依旧拿着那本育婴杂志,指尖却不再刮磨书页边缘。那微小的“纸刃”计划,在感受到腹中宝宝第二次清晰而有力的“顶动”后,被她暂时搁置了。
那不是绝望的武器,那是她作为母亲最后的底线。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用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去冒险。
苏禾的纸条是希望,胎动是力量。她需要更聪明的方法。
她开始更细致地观察。观察保镖换岗的时间差(大约是早上8点和晚上8点,每次换岗有3-5分钟的短暂空隙,新老两人会在门口低声交谈)。观察护士送药、送餐、量体温的规律(上午10点常规检查,中午12点午餐,下午3点下午茶和血压,晚上6点晚餐和晚间药)。观察病房内每一个角落——墙壁、天花板、灯具、通风口……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天花板上那个不起眼的中央空调通风口格栅上。格栅是常见的百叶式,螺丝固定。位置……在洗手间的上方。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她心底滋生。
洗手间是独立的,没有窗户,但有排风扇。最重要的是,每次她进入洗手间关上门,门外的保镖似乎会稍微放松警惕,脚步声会远离门口一些,也许是避免听到隐私的尴尬?
如果……如果她能想办法打开通风口的格栅……那里面的管道空间,是否能成为一条隐秘的通道?即使无法逃脱,是否能成为传递信息或藏匿关键物品的地方?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她需要工具。螺丝刀?不可能。她再次看向手中的杂志,看向那被指甲刮出细微毛刺和锐利边缘的书页……也许,这微小的“纸刃”,可以成为拧松螺丝的“钥匙”?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值得一试!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不是护士送药的时间。
进来的,是温伯。
他依旧穿着那身一丝不苟的黑色管家服,刻板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快速扫过病房内的每一个角落——整洁的病床、放好的杂志、安静坐在沙发上的林晚,以及她下意识护在小腹上的手。
“林小姐。”温伯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沈先生让我来看看您的情况。您和胎儿……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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