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厚厚的冬青缓冲了下坠的力量!宝宝看起来没有明显的外伤!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沈聿深,冲散了前一秒那灭顶的绝望和恐惧。他颤抖着,无比小心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温热的、柔软的小身体时,滚烫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他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从枝叶间抱出来,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里,用脸颊贴着宝宝冰凉又带着泪痕的小脸,感受着那真实的心跳和温度。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让他几乎虚脱,高大的身躯抱着孩子,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呜咽声混在孩子的啼哭里。
“孩子没事!孩子没事!”赶过来的警察看到这一幕,也大大松了口气,立刻通过对讲机汇报:“目标婴儿安全!目标婴儿安全!嫌疑人赵慧兰坠崖!重复,嫌疑人赵慧兰坠崖!请求搜救队!请求医疗支援!”
刺眼的红蓝警灯在夜色中疯狂旋转,将老宅后方这片混乱的玫瑰园映照得如同光怪陆离的舞台。
沈聿深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渐渐止住了哭泣,只剩下委屈的抽噎,温热的小脸贴着他的颈窝,带来一丝脆弱的安定。可这安定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巨大的空洞和冰冷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
母亲…坠崖了。
为了什么?她最后那句“他们都在骗你”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沈先生!”刚才那位魁梧的警官快步走过来,看了一眼他怀里安然无恙的孩子,表情凝重,“孩子交给我们医护人员检查一下,你需要立刻处理伤口,然后配合我们做笔录。赵女士坠崖,情况不明,搜救队已经下去了。”
沈聿深麻木地点点头,任由一名女警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接过去。怀里的温暖骤然消失,只剩下夜风的冰冷和手臂上被荆棘划破的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他看着医护人员用柔软干净的毯子裹住宝宝,进行初步检查,那小小的身影被警灯的光芒映照着,显得那么不真实。
“先生!先生!”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由远及近。管家福伯跌跌撞撞地穿过玫瑰园跑了过来,他显然刚被警察放行进入现场,脸上毫无血色,看到沈聿深脸上的血痕和狼狈的样子,老泪纵横:“您…您没事吧?小少爷…小少爷找到了?老天保佑啊!夫人…夫人她…”他看向陡坡的方向,声音哽住。
沈聿深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福伯,这个在沈家服务了几十年的老人,眼中充满了惊惶和难以置信的痛苦。
“福伯,”旁边的警官沉声开口,“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林晚女士在哪里?”
林晚!
这个名字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沈聿深混乱的神经!巨大的愧疚和担忧排山倒海般涌来!晚晚!他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冰冷黑暗的楼梯转角!她那么虚弱,那么惊恐!
“晚晚!”沈聿深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朝着老宅的后门冲去!手臂上的伤口在动作间崩开,渗出的血染红了衬衫袖口,他也毫无知觉。
“沈先生!”警官和福伯同时惊呼。
沈聿深冲进后门,穿过凌乱的大厅,几步跨上楼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他不敢想象晚晚会是什么样子。他把她丢下了,在最危险、最无助的时候!
楼梯转角,空空如也。
只有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楼下透上来的警灯光芒。晚晚不见了!
沈聿深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比刚才找不到孩子时更甚!晚晚去哪了?难道…难道那个袭击张姐的人…又回来了?!
“晚晚!林晚!”他嘶吼着,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带着无尽的恐惧。他跌跌撞撞地往上跑,冲上二楼走廊。
“沈先生!冷静!”两名警察跟了上来,警惕地持枪戒备,“我们的人已经初步搜查过二楼,没有发现其他嫌疑人!”
沈聿深充耳不闻,他发疯似的推开一扇扇房门——书房、主卧、客房…都没有!最后,他冲到了婴儿房门口。
门依旧大开着,里面灯火通明。后门洞开,冷风灌入,吹得厚重的窗帘猎猎作响。
晚晚也不在这里。
沈聿深靠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滑落。晚晚…你在哪?
“沈先生,”一名警察从走廊另一端快步走来,手里拿着对讲机,“楼下报告,林晚女士找到了。”
沈聿深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
“她在哪?!”
“在一楼靠近厨房的储藏室门口,”警察的表情有些复杂,“被我们的同事发现时,她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体非常虚弱,似乎是挣扎着从楼梯爬到那里的。人已经送上救护车了,直接去医院。”
晚晚…自己爬下去的?沈聿深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她该有多害怕,多无助?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是怎么做到的?是为了…找他吗?
巨大的自责和心痛几乎将他淹没。他害得晚晚和孩子都经历了这样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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