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讲完,见气氛不对,抬头瞟了一眼,弱弱地说:“政…… 政府…… 我说的都是真的,撒一点谎天打五雷轰…… 不对,我要是撒谎,就让那老太太现在就吃了我……”
这时,老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把黄毛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撒谎?
说!
这几天还干了什么?
那几家的事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老秦的声音像炸雷一样,把小黄毛吓得一哆嗦。
“我…… 我说,隔壁胡同的门是我撬的,偷了三百块钱和一块手表,手表卖了四百。
旁边胡同口白胖子家也是我偷的,七千块钱现金,还有三箱茅台,卖了…… 卖了八千。
对了,还有他老婆一条金项链,卖了一万二……
还有对面商场后面的那个一楼小院……”
胡不凡看着那小子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竹筒倒豆子般又交代了四五起案子,脸上都快绷不住,要乐出声了。
这小子是真被吓破了胆,估计这次交代的犯案金额,没个五六年是出不来了。
黄毛总算全部交代完了,带着哭腔说:“这回…… 真的没有了…… 真的,我都说了。”
一直在旁边低头玩的邱所长此时把手机正面朝黄毛晃了一下:“小子,你刚才说的可都录下来了,交代得还算清楚。
放心,我肯定给你记上自首,估计怎么也能减六个月。”
一句话让黄毛一屁股坐到地上。
不知怎么竟呜呜大哭起来。
胡不凡心底不由得感叹,这两个老警察真是够默契,一个咋呼一个装哑巴,就把案子办了。
老秦拍了拍手站起身,对邱所长说:“案子定性的事就算搞定了,怎么样,带我们去老太太家看看吧?”
邱所长一听,直嘬牙花子:“让这小子说得我也有点肝颤,我把你们带到那儿,你们自己进去就行,我就不进去了!”
顺着胡同左拐右拐走了十多分钟。
邱所长指着前边一个房子破损的后窗说:“喏,就是那家!”
老秦招呼了一声胡不凡,走了过去。
胡不凡没想到老秦也不走正门,顺着窗户就跳了进去,看那身手还挺利索。
胡不凡紧跟着也跳进屋里。
别说,屋里的温度是真低,他一个大小伙子都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秦四下看了看:“这小子还真没撒谎,屋里真是他一个人折腾的痕迹。”
这一点胡不凡也看出来了。
他想起黄毛描述的遇鬼经历,忍不住朝东厢房的门帘处看去。
果然,地上正摆放着一双三寸的绣花鞋!
胡不凡顿时寒毛倒竖。
不过老秦倒是不太在乎,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符,走到东厢房门口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念叨起来:
“老太太想开点吧,这人间没什么好留恋的,都快一百岁了,见过多少世态变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尘归尘,土归土,人死如灯灭,早早上路,早早入道。
别在人间留久了,到了下边再受罚,这么大年纪可不值得。”
老秦一念叨,纸符燃起的烟雾灰烬像凭空卷起一阵小旋风,打着卷向上飘。
不知是老太太同意了,还是生气了。
这时,窗外响起邱所长的声音:
“老太太,您家闺女我们联系上了。”原来这家伙一直在听墙根:
“听说她嫁了个外国老头,过几天就回来,不过回来也是卖了您这老宅子就走。
这样的闺女,您老还记挂着干嘛,就当一块钱买的掉水里 —— 没了!
早早上路吧,放心,清明、端午,我过来给您烧几张纸。”
邱所长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用上俏皮话,真是让人佩服。
可他这几句话好像真管用了。
只见屋里凭空刮起一阵阴风,刮得门帘子和墙上的画哗啦啦直响。
风声中似乎还有呜呜的哭泣声……
没多久,纸符燃尽。
风声也越来越小。
慢慢一切归于平静。
老秦和胡不凡从窗户跳出来,看到邱所长不知从哪捡了几张冥币,正蹲在墙根下烧。
估计是今晚黄毛奔逃时洒落的那些。
见老秦他们出来,邱所长站起身叹了口气:“这老太太也是个苦命人,年轻时成分不好,又放不下皇亲国戚那点架子,没少吃苦。
一辈子没嫁人,到了六七十岁,收养了个小闺女,卖了两间前屋供闺女上学,还送出了国。”
“可自从闺女走了就再没回来,老太太天天说闺女又给她往回打钱了,其实都是骗别人也骗自己的。
这几年纯靠卖家里那点东西活着。
唉!到头来,这几间屋子估计也留不住了,这一辈子,图个啥呢。”
胡不凡本就是孤儿,一听老太太的经历,不由得为她不值。
老秦倒是看得开:“谁的一辈子还不得还上辈子欠下的债,行了,别在这瞎感慨了。
今晚我们师徒俩在你这忙活半宿,怎么也得请我们吃顿宵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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