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饭店内外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大亮，王家就灯火通明。
李秀兰激动得一宿没睡踏实，天不亮就爬起来，把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藏蓝色外套熨了又熨，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王建国也难得地换上了王超给他买的那条新工装裤，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眼神里透着光亮。
“妈，别紧张，就是去报个到，熟悉下环境。”王超看着母亲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样子，笑着安慰。
“哎，不紧张，不紧张。”李秀兰嘴上说着，声音却有点发颤。这可是国营饭店！以前路过都只敢远远看一眼的地方，现在自己竟然要进去上班了！
一家人简单吃了早饭，王超陪着母亲，在王建国隐含期待的目光中，出了门，直奔红星饭店。
来到饭店后厨门口，王超找到那个采买老刘。老刘看到他们，会意地点点头，领着他们进去，找到了食堂赵主任。
赵主任是个五十岁左右、面色红润的胖子，围着白围裙，正指挥着几个帮工搬东西。他接过王超递上的转让条子，扫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局促不安的李秀兰。
“嗯，吴桂芳是跟我说了。行，既然手续都清了，那你今天就先跟着刘嫂熟悉熟悉。”赵主任语气平淡，带着点领导的派头，指了指旁边一个正在洗菜的中年妇女，“咱们后厨规矩不多，就一条，手脚麻利，讲究卫生。工资从这个月算起，具体多少，月底发薪你就知道了，亏待不了你。粮票油票这些，跟正式工一样发。”
“哎，谢谢赵主任！谢谢赵主任！”李秀兰连忙鞠躬，激动得脸都红了。
“去吧，先跟着刘嫂洗菜。”赵主任摆摆手，又对老刘说，“老刘，人是你介绍的，你多照应点。”
“放心吧主任。”老刘笑着应承，然后对李秀兰说，“李大姐，跟我来，我给你拿套工作服。”
王超看着母亲跟着老刘去领了套半旧的白色工作服和围裙套袖，然后被那个叫刘嫂的妇女领到一大盆青菜前，开始学着怎么择洗，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悄悄给老刘塞了包昨天秒杀到的大前门（拆开的一包，里面还剩几根），算是感谢。
老刘推辞了一下，还是笑眯眯地收下了。
王超没有多待，跟母亲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饭店。他知道，母亲需要时间适应这个新环境。
走在回家的路上，王超感觉浑身轻松。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接下来的步子可以更稳当了。
他照例找了个僻静角落，沟通系统进行今日秒杀。
【今日秒杀商品1：的确良布料（白色）】
【规格：一匹（约33米）】
【秒杀价：0.01元】
【库存：1】
【商品描述：挺括滑爽，易洗快干，耐磨性好，是制作衬衫的优质面料。】
【今日秒杀商品2：午餐肉罐头】
【规格：24罐/箱】
【秒杀价：0.01元】
【库存：1】
【商品描述：经典口味，肉质细腻，开罐即食，方便储存。】
【今日秒杀商品3：民用缝纫机】
【规格：脚踏式，带基础配件】
【秒杀价：0.01元】
【库存：1】
【商品描述：结构稳固，操作简单，满足家庭日常缝纫需求。】
王超眼睛一亮！好东西连连！
的确良！这可是这年代最时髦、最紧俏的布料之一，比棉布贵多了！一匹的确良，价值不菲！
午餐肉罐头，二十四罐！这玩意儿既能当菜又能应急，绝对是硬通货。
最让他惊喜的是缝纫机！这年头，缝纫机是结婚三大件之一，要票还要一百多块钱！居然被他用一分钱秒到了！
他赶紧把东西收进空间。看着那台崭新的、泛着金属光泽的脚踏缝纫机，王超心里乐开了花。这东西自家用或者出手，都是极好的。不过缝纫机太扎眼，出手需要格外小心。
接下来的几天，王家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李秀兰每天早出晚归，虽然辛苦，但脸上总是带着笑。饭店的工作比在钢铁厂后勤更累，洗菜切配，打扫卫生，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但她干劲十足。因为这是正式工作，是“铁饭碗”！
而且饭店伙食好，偶尔还能带点客人剩下的边角料或者不太好看的馒头花卷回来，给家里改善伙食。虽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但在李秀兰和王家人看来，已经是天大的福利了。
王建国在厂里走路腰杆都挺直了几分。老婆是国营饭店的正式工，这说出去多有面子！连带着，他对王超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虽然还是话少，但不再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了。
王超则继续着他“打零工”的生活。他每天秒杀到的物资，一部分适合家用的就找个由头慢慢往家拿，比如那箱午餐肉罐头，他隔几天拿一两罐出来，说是“单位发的福利”或者“帮了别人忙人家谢的”。母亲在饭店工作，带点东西回来变得合情合理，他再往家拿点稀罕物，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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