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敢耽搁,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半抱半拖地把依旧一脸“本仙已仁至义尽”表情的云瑶拽进了屋里,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迅速反锁!
门外,那女子反应过来,更加愤怒了,一边打着残留的小喷嚏,一边用力拍打着房门:“开门!你们给我开门!装神弄鬼!还敢搞小动作!我要报警!告你们人身攻击和精神侮辱!”
林默背靠着房门,听着外面激烈的拍门声和斥责声,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看着站在客厅中央,一脸“麻烦已解决”模样的云瑶,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愤怒涌上心头。
“云!瑶!”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吼,“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这是在犯法!骚扰!恐吓!人家真的可以报警抓我们的!”
云瑶皱了皱眉,似乎对林默的愤怒很不理解:“本仙已手下留情,未伤其分毫,只是略施薄惩,令其知难而退。何错之有?莫非汝……心疼那凡间女子?”她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林默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心疼个屁!我是心疼我自己!我辛辛苦苦伪装正常人,努力打工赚钱,就是为了能在这个社会活下去!你倒好!三天两头给我惹事!现在直接把麻烦惹到家门口了!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送进派出所或者精神病院你才甘心?!”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眼眶甚至都有些发红。他是真的感到害怕和绝望了。云瑶的存在,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将他小心翼翼维持的平凡生活炸得粉碎。
云瑶看着林默那副濒临崩溃的样子,听着门外依旧不绝于耳的拍门声和叫骂,再回想了一下林默刚才说的“派出所”“精神病院”,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又闯了一个比之前更大的祸。
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神仙,高人一等,处理凡间事务自然可以随心所欲,稍微用点仙术也无伤大雅。但林默此刻的反应,以及门外那凡间女子不依不饶的态度,让她隐约感觉到,凡间的“规矩”,似乎比她想象的要严厉和复杂得多。
她第一次,真正地、清晰地认知到,她的行为,可能会给她的“绑定物”带来实实在在的、严重的麻烦。
拍门声持续了几分钟,伴随着几句愤怒的“你们等着!”之类的狠话,终于渐渐远去,似乎是那女子暂时离开了。
楼道里恢复了安静,但出租屋内的气氛却降到了冰点。
林默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久久没有说话。
云瑶站在原地,看着林默蜷缩的背影,那双总是清澈又带着点傲然的仙眸里,第一次掠过了一丝茫然和……无措。
她好像……又做错了?
可是,维护绑定物的“所有权”,防止其他凡间女子染指,难道不是正确的吗?
凡间的规矩,真是麻烦透顶,而且……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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