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突然抬手示意安静，警灯的红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赵沉虽抓了，但账本最后一页记着河伯知晓地宫全貌——刚才清点人数，老河伯呢？谁见过他？
村民张三突然指着下游芦苇荡：队长！那边水面上漂着个黑东西！像个人！
李队长立刻抓起对讲机：所有人注意！下游水域发现不明漂浮物！二柱，拿强光手电过来！
二柱气喘吁吁跑回来：来了来了！手电在这！
光柱刺破夜色，照在芦苇缝隙间，一个蓝布褂子的衣角在水波里若隐若现。
凌霄心脏狂跳：那是河伯爷常穿的褂子！他早上还跟我念叨说这布料防水......
渔民王老五突然跪倒在河边：是我害了他啊！刚才混战我看见他往河边跑，以为他去躲着了......
李队长一把拉起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会水的跟我下河！不会水的沿岸打灯！快！
民警小张立刻脱掉警服：队长，我跟你下河！去年防汛我在这游过往返！
渔民王老五抹了把脸：算我一个！这片芦苇荡的水路我闭着眼都能摸！
李队长踩进河水：张三带三个人沿岸排开！每隔五米站一个，手电往水面打！
张三应声：好嘞！二柱，你拿备用手电去下游拐角！那边有回流，人容易卡在芦苇根里！
二柱抱着手电跑：知道了！凌霄哥，你在岸边盯着点！
凌霄急得直跺脚：我也下河！河伯爷教过我憋气三分钟！
李队长回头摆手：不行！你得留着辨认河伯爷！快把你知道的特征说出来！
凌霄：他左胳膊有块月牙形胎记！后腰系着棕色皮带，上面挂着铜哨！
王老五突然喊：水下有东西！在动！
小张：我去看看！（扑通一声入水）
李队长：小心暗流！这片水域去年冲走三个采砂工！
小张的声音从水下冒出来：是水草！差点缠住我脚！
张三在岸边喊：往南三米！有气泡！不是鱼吐的！
王老五：我摸到了！是布料！滑溜溜的！
李队长：抓住！别松手！（水声哗啦）
王老五：是蓝布褂子！跟凌霄说的一样！
凌霄（大喊）：人呢？河伯爷人呢？
李队长：褂子是空的！领口撕裂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
二柱从下游跑回来：凌霄哥！拐角发现草帽！还有半截断桨！
凌霄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望向河面，月光把水面照得像铺了层碎银：刚才混战太乱，警笛、喊声混在一起，根本没人顾得上看河伯爷在哪！他那把老骨头，要是掉水里......
凌霄：快带我去！
李队长：王老五，你跟小张继续搜！我去拐角看看！
王老五：好！注意河底的石头！上个月刚清过淤，石头都露出来了！
小张：队长，我好像踩到个软东西！圆圆的！
草帽！他肯定在附近！
李队长（往回游）：别动！可能是......
小张：是铜哨！挂在草帽上的！
凌霄（跑过来）：是河伯爷的哨子！他从不离身的！
李队长：哨子在，人肯定不远！二柱，手电往水下照！找漩涡！活人落水会挣扎！
凌霄声音发颤：二柱，你快往歪脖子柳树那边跑，我绕左侧芦苇丛！
二柱刚跑两步又折回来，手机举得老高：
等等！我想起来了！河伯爷说过他的渔船船底有个暗格，藏着《捞尸秘录》的下半册！要是船没了......
村民李四突然从芦苇丛钻出来，裤腿全是泥：
船！船不见了！歪脖子柳树上只剩半截断绳，绳头还有刀砍的痕迹！
凌霄心里一沉：
是赵沉的人干的！他们肯定知道老河伯藏了东西！二柱，快用手电照水面，找气泡！河伯爷水性再好也撑不了多久！
李队长带着两个民警蹚水过来，警灯在水面映出晃动的红光：
发现什么了？我刚接到报告，看守赵沉的民警被打晕了，人跑了！
赵沉跑了？
凌霄脑子的一声，
他肯定去找老河伯了！账本上说地宫入口在，只有老河伯知道在哪！
二柱突然指向下游：
快看！水面有波纹！不是风吹的！
二柱：看到了！那边！水面在转！
众人手电齐刷刷照过去，只见一道黑影在芦苇间一闪，紧接着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是船！
李队长掏出手枪，
他抢了老河伯的船！往地宫方向去了！凌霄，你熟悉水路，带我们抄近道！
二柱举着手机往河边跑，信号格在芦苇荡里跳得厉害：我去下游！他那艘破渔船，天天拴在歪脖子柳树上，错不了！手机没信号，只能跑一趟！
二柱深一脚浅一脚冲进芦苇荡，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着：河伯爷！您在吗？
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手电筒掉在泥里：谁？谁在那儿？
芦苇丛里传来低沉的笑声，赵沉的手下老三拎着砍刀走出来：找老东西？他早喂鱼了！
二柱摸起石头砸过去：你胡说！
老三挥刀劈来，二柱滚到一边，泥水溅了满脸：救命啊！赵沉的人在这儿！
远处传来王老五的喊声：二柱？你咋了？
渔民王老五突然在下游大喊，声音被河风吹得发颤：穿蓝布褂子的！是河伯爷的衣裳！他漂在芦苇荡里，脸朝下，一动不动！快来人！
李队长举着对讲机嘶吼：所有人往王老五位置集合！带急救包！
王老五：我去！（扎进水里）
小张：我跟你去！
张三：灯都打过去了！队长，能看见吗？
李队长：看见了！王老五抓住他了！快拉！
王老五（呛水）：太重了！河伯爷昏迷了！
凌霄：我下去帮忙！
李队长：别添乱！岸边准备急救！
小张：拉上来了！快抬到岸边！
二柱：急救包在我这！
凌霄拽着二柱往河边冲，淤泥灌进鞋里：快！老河伯要是呛水超过三分钟就危险了！
二柱突然脚下一滑，手电筒飞出去照到芦苇丛：那是什么？
只见水面上漂浮着半截断桨，桨柄缠着根红绳——那是老河伯孙女编的平安绳他还活着！
凌霄突然大喊断桨是新断的，绳结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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