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雨下得跟倒豆子似的。
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城墙,把观星台的破瓦片震得直往下掉。
楚知夏举着自制的防风油灯,在断壁残垣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心里直犯嘀咕。
好不容易查到神秘组织的老窝,咋会是这荒郊野外的破台子?
突然,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观星台的顶层。
一个黑影立在那里,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挂着的锁链刀,还往下滴答着血水。
楚知夏的后脖颈,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握紧了藏在袖口里的报警器。
“出来吧!别躲了!”她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雨声吞掉了大半。
黑影慢悠悠地转过身,伸手摘下斗笠。
那一刻,楚知夏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高挺的鼻梁,薄嘴唇,可曾经总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现在却阴鸷得吓人。
“师...师兄?”楚知夏的声音都在发抖。
记忆里的师兄,总爱抱着厚厚的哲学书,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们还一起在课堂上,争论过柏拉图的理想国,为了“目的与手段”的辩证关系,争得面红耳赤。
可眼前这人,浑身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戾气,哪还有半点当年的影子?
师兄伸手抚摸着锁链刀上的纹路,刀刃在闪电下泛着冷光:“小夏,你还在做文明交融的美梦呢?”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混着雨声,听得人脊梁骨发凉,“看看这世道,灾民饿死在路边,外敌随时打进来,靠那些温吞水的改革能行吗?”
楚知夏感觉脑袋“嗡”的一声。
以前在大学课堂上,他们没少讨论社会变革的话题。
师兄那会儿还说,要用温和的方式推动进步,可现在... “你用西域的火药造炸弹,拿书院的蒸汽机改武器,甚至勾结朝廷的蛀虫!”
她气得眼眶发红,“这就是你所谓的强国之道?”
“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震慑四方!”
师兄突然提高了声音,锁链刀“唰”地出鞘,“我用官银买材料,借朝廷的势力开路,等大楚的铁骑踏遍四方,谁还敢说我手段不干净?”
雨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淌,沾血的袖口,随着动作甩出水珠。
楚知夏突然想起,他们在论文里写过的话:“目的的正义,不能掩盖手段的邪恶。”
那时候他们为这句话引经据典,争得不可开交,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你这是走火入魔!”
她大喊道,“文明的进步,不是靠杀戮和阴谋!”
师兄却又笑了,这次的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轻蔑:“你太天真了。等我的新式武器造出来,等大楚的版图扩张十倍,历史只会记住我是功臣!”
他猛地挥刀,斩断了旁边一根石柱,碎石飞溅在楚知夏脚边。
楚知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防风油灯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橘色光晕把师兄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她想起课堂上,教过的“异化”理论,此刻站在眼前的人,分明就是被权力和野心扭曲的怪物。
“历史只会记住你是刽子手!”
楚知夏扯开嗓子,声音混着炸雷,“你知道那些火药,炸死了多少无辜百姓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师兄的锁链刀,在掌心转了个圈,溅起的血珠混着雨水,落在青石板上,“当年雅典城邦靠战争崛起,罗马帝国用铁血铸就辉煌,你教的哲学书里不都写着吗?和平是强者的特权!”
“那是两千年前的野蛮逻辑!”
楚知夏气得浑身发抖,书包里的哲学笔记被雨水浸透,“你以为用现代技术,复刻古代暴政就能强国?
看看蒸汽机的真正用途——它本该用来灌溉农田、运送粮食,而不是做成杀人的移动堡垒!”
闪电再次劈开夜幕,照亮师兄脸上狰狞的疤痕。
楚知夏突然意识到,这个曾和她探讨“存在主义”的人,早已在追逐力量的路上迷失了自我。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大楚,可百姓在你眼里就是工具!”
她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被火药灼伤的疤痕。
“这是救难民时留下的!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也想过上安稳日子!”
师兄的瞳孔猛地收缩,锁链刀的刀尖微微下垂。
但很快,他又冷笑一声:“妇人之仁!没有强大的武力,谈什么安居乐业?
你在现代学的那些理论,在弱肉强食的世道里就是笑话!”
“所以你就和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楚知夏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账本,“看看这些记录,你收了多少黑心钱?
用这些沾满血的银子造武器,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能让大楚立于不败之地!”
师兄突然暴喝,锁链刀狠狠劈向地面,青石瞬间炸裂。
“等我荡平周边诸国,开疆拓土,史书会怎么写?
‘某某将军以雷霆手段,复兴大楚’!而你,不过是个螳臂当车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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