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花儿这样说，张院长也很感动。
“杨花儿，孙大姐就说你心善，不过，你们种地也不容易，风吹日晒的，一年到头，就等着秋收这点收成呢，你看这样行不？我按市场价的七五折，收你的白菜和土豆，你们合计一下，看亏不亏。”
杨花儿看了一眼赵小山，赵小山轻轻地对杨花儿点了点头。
“行啊，张院长，就按着你说的，你什么时候要，我过几天套车，给你拉过来。”
杨花儿爽快地说。
“杨花儿真是一个爽快人，一看就能成事儿，不过，这马上快入冬了，我这边，还想找人给老人们收拾一下火炕，有的炕啊，好像堵了，要是不弄，老人们太遭罪了。”
张院长叹了一口气。
杨花儿看了一眼赵小山，赵小山赶紧说道：“张院长，我搭炕还是不错的，有时间我过来看看吧？”
“太好了，杨花儿啊，这是你男人吧？你们可真的很般配。”
张院长正愁找不到人弄火炕呢，没想到，赵小山却主动愿意帮忙。
“张院长，小山不是我男人，他是我们隔壁屯子的老师。”
杨花儿的话，让张院长有点尴尬。
“不好意思啊，杨花儿，我搞错了，小山是老师呢？真不容易啊，那你还有时间帮我们弄炕吗？”
张院长问道。
“我休息的时候，可以过来帮忙，张院长，你可以现在找一间屋子，我先看看啥问题，下次过来，我可以带一些修炕的东西。”
赵小山道。
“太好了，那可太麻烦你们了，你们真是好心的实在人啊。”
张院长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我们去赵老师那屋吧，他是一个退休老师，那屋的炕不咋热乎，赵老师冬天可遭罪了。”
张院长说着，带着杨花儿、赵小山向最里面的一间房子而去。
赵老师没有在院子，他的房门紧闭着。
张院长敲了敲门，但屋子里，并没有人应答。
“赵老师，开一下门，我找人帮你看看火炕。”
张院长大声地说道。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张院长显然有点害怕了。
“赵老师，赵老师——”
张院长将门拍得叮咣响。
就在张院长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不用了，别来烦我。”
屋子里传来了很凶的苍老声音。
“赵老师，你开下门。”
张院长说着，趴着窗户往里看了一眼。
赵老师并没有在炕上。
“赵老师，你咋了？”
杨花儿和赵小山也趴着窗户往里看了一眼。
“赵老师，他好像坐在地上。”
杨花儿指着窗户，一脸震惊。
“哎呦，赵老师，这是摔倒了。”
张院长急坏了。
她想去喊人，但是，屋子里，却传来很急促的声音。
“别叫人，我没事儿，不要叫人。”
赵老师坐在屋子里的地上，语气慌张。
“张院长，我把窗户打开，我先进去看一眼。”
赵小山说着，将小屋的窗户往上挪了挪。
上面的窗户扇，被赵小山打开了。
同时，一股恶臭，从窗户里飘了出来。
赵小山一愣，他又将下面的窗户打开。
“你是谁？不要进来！”
赵老师坐在地上，他的声音嘶哑。
“张院长，花儿姐，你们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我进去看看。”
杨花儿对赵小山点了点头。
张院长则叹了一口气。
“小山啊，今天院里，没有男护工，那就麻烦你了。”
张院长说完，带着杨花儿，往远处站了站。
“赵老师，他上岁数了，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拉屎会拉裤兜子。”
张院长平静地说。
杨花儿没有说话。
看着不远处的窗户，杨花儿能想象得到。
赵老师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很体面的人。
但是人老了，想要维持基本的体面，都很难。
“你出去，我一个人能行。”
屋子里，是赵老师的怒吼声。
赵小山没有说一句话。
期间，赵小山出来了一趟，他问张院长要了一盆热水。
端着热水，赵小山又进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
赵小山出来了，门也被赵小山打开了。
张院长赶紧冲了进去。
杨花儿站在外面，没有进屋。
赵小山的手里，是脏了的裤子。
“你们走开，不用管我，谁让你管我了。”
赵老师大吼着。
“赵老师，你没有伤着吧，走两步，让我看看。”
张院长的声音很紧张。
“我没事儿，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们这些人，真的很烦，就不能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儿吗？”
赵老师的声音冷冰冰的。
张院长叹了一口气，她很快出来了。
“把衣服给我吧，一会儿有人洗。”
“赵老师看着很憔悴，他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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