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比什么道理都管用。
整个帽儿胡同瞬间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被打倒在地之人的呻吟。
硝烟的味道混杂着血腥气,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
“都他妈给我住手!”
一个穿着警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举着一把还在冒烟的五四式手枪,面色铁青地站在胡同口:
“光天化日,聚众斗殴!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想尝尝人民专政的铁拳了!”
男人身后,跟着七八个荷枪实弹的民警,还有几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为首的正是老熟人,交道口街道办的铁帽子王——王凤霞。
两人此刻的脸色,比锅底还黑。辖区出了这么大规模的群体事件,年底的评优评先别想了,自己头上的帽子能不能保住都得两说。
仅仅一个眼神的交汇,派出所所长郑朝前和王主任就达成了共识——先控制,再处理。
“95号院还有方家今天动手的,都留下!看热闹的,围观的,全都给我散了!”
王凤霞中气十足地吼道。
解放没几年,老百姓对公家人的敬畏还刻在骨子里。
一听这话,街坊们哪还敢多待,作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方家院里,娄晓月满眼心疼地拉着方源的胳膊,看着他后背、额头上那几块青紫的淤伤,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刚才混战的时候,她也冲了上去,死死拽住几个大妈的头发,不让她们挠方源的脸。
“别擦,”方源抓住她拿着手绢的小手,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这可都是证据!”
他这身子骨是被灵泉水强化了,可又没正经练过拳脚,打群架的时候难免顾头不顾腚,挨上几下子也在所难免。
说白了,就是数值上去了,操作跟不上。
没过多久,所有参与斗殴的人,都被公安和街道工作人员分批带到了95号院的院子里。
人太多,派出所也关不下,真要全拘了,从区里到分局,不知道多少人得跟着挨批。
先了解情况,这是老传统了。
可官府想着平息事态,架不住有人上赶着找死。
你别管平时多会算计的人,一旦被逼到墙角,总会迸发出一股子鱼死网破的狠劲儿。比如刚才被方源几个大嘴巴子抽成猪头的易中海。
今天这事儿就是他鼓捣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为聋老太太讨公道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可站不住也得站!这年头,就讲究个师出有名。要不然他也不会天天把道德挂嘴边了。
方家这小崽子,害他管事大爷的位子没了,这是他掌控四合院的根基!
在厂里,他是八级钳工,受人尊敬;
在院里,他是一大爷,说一不二。
双重身份,加上平日里照顾孤寡、帮扶邻里的名声,才能让他安稳度日,不至于老了被人吃绝户。
可现在呢?
徒弟一家被该死的方家小子害得差点家破人亡,聋老太太瘫在床上,管事大爷的身份也没了,他花费无数代价塑造的道德金身,碎得跟饺子馅似的。
今天要是不能借着老太太这事儿,重新把院里的人心拢起来,往后谁还拿他当盘菜?
擎等着以后老了没人管吧!
所以,哪怕明知道现在不是出头的时候,易中海还是捂着高高肿起的脸,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车轱辘话还是那几句:
“王主任,郑所长,不是我们非要挑方家出殡的日子上门,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后院的聋老太太,孤苦伶仃,无儿无女,就因为他方家办丧事敲锣打鼓,给惊着了,从床上摔下来,现在成了个摊子!
这医药费、护理费,总得有人出吧?
往后端屎倒尿总得有人照料吧?
要不然不定哪天就死在床上了,这责任谁来担?”
王凤霞听得直皱眉,没好气地打断他:
“无儿无女就能上门讹人?这是哪来的歪风邪气?”
95号院这帮人占不占理,她从基层干上来的,门儿清!
易中海急了,声音都高了八度:
“这怎么能叫讹人呢?
冤有头,债有主!
老太太是院里的长辈,事情确实是因方家而起,大伙儿不找他找谁?”
只是当他抬头看到王凤霞越来越黑的脸色后,声音又不由自主地小了下去。
“总不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床上吧?”
王凤霞都懒得跟他掰扯,直接撂下一句狠话:
“出了事,自有政府兜底!
街道的敬老院就是给这些孤寡老人准备的,她自己死活不去,怪谁?”
这事儿,街道早就处理过。看聋老太太一个人没生活来源,好几次劝过她去敬老院。
可那老东西张嘴闭口就是在这院里活了大半辈子,死也要死在这儿,死活不挪窝。
后来还是易中海为了给自己立人设,主动站出来说他可以照顾,街道这才勉强同意,给她批了一个月五块钱的生活补助,也就没再管了。
至于什么五保户、给红军做过草鞋,那更是没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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