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带着娄晓月和娄晓娥姐妹俩,在乡下这一待,便是大半个月。
这期间,两个城里来的姑娘彻底玩疯了。
她们像是要把过去十几年在四九城里错过的乡村风情,一次性全都补偿回来。
硬是拉着天生宅男属性的方源,逛遍了两个村子的每一条田埂,攀上了每一座长满野趣的山头。
今天在山顶的巨石上迎着风野餐,明天在清澈见底的溪流中,挽起裤腿,尖叫着追逐滑不溜秋的游鱼。
方源能怎么办呢?
自己的未婚妻和小姨子,自己宠着呗。
午后,清澈的溪水边,一片浓密的树荫下。
方源靠着一棵老槐树,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午后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他身上的暖意。
不远处,娄晓月正一脸幸福地,将一串刚烤好的、滋滋冒油的鸡肉,投喂给几个闻香而来的村里孩子。
“月月,”
方源忍不住朝未婚妻喊了一声,目光瞥向溪流里正和几个小姑娘疯玩的娄晓娥:
“晓娥这丫头,天天跟着咱们在山里野,连学都不去上,真的没问题吗?
我记得,她现在是高三吧?
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
“噗嗤,”
娄晓月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将手里最后一串烤肉分给孩子们,这才回过头,歪着脑袋解释道:
“源哥,你当现在城里还跟以前一样呢?”
细心的吩咐孩子们到一边玩,注意别下水。
娄晓月缓步走到方源身边,挨着他坐下。
拿起一旁的帕子,细心地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柔声道:
“现在城里的学生,哪还有几个正经念书的。
都跟着那些社员,在高炉边上炼硫磺呢。
我爸那么想融入集体的一个人,都觉得乱糟糟的,还不如不去。
让小妹等学校恢复正常上课了,再回去也不迟。”
方源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专心对付起手里的烤串儿。
说起这烤鸡,他便忍不住想起前几天的事。
下李村倒是有个猎户,按辈分算,也是他孙子辈的。
那大龄侄孙对他这个“小爷爷”倒是恭敬得很,就是家里的存货属实不多。
这年头,大型猎物本就难得,猎到了多半也都上交村里算公分,留着年底换粮食。
他家院子里虽然也挂着不少风干鸡、烟熏兔,只是那味道……
怎么说呢,对于方源和娄家姐妹这种平日里不缺油水的人来说,实在是干柴了些,也就那样吧。
好在,看在方源出手大方的份上,人家第二天二话不说,直接提着家里的老猎枪进了后山。
傍晚回来时,竟是给他带回了一堆黑鹳和勺鸡。
望着地上那一片花花绿绿、在后世吃了至少要判三年的“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方源蹲在地上,一边无可奈何地叹着气,一边认命地拔着毛。
反正杀都杀了,还能给这些“野鸡”弄复活了不成?
想到那鲜美的鸡汤和焦香的烤肉,方源的嘴角,不自觉地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思绪拉回,方源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娄晓月的身上。
自从那天去了黄家,和那个叫郑爱花的女人在屋里神神秘秘地说了些什么之后,自己的小青梅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爱笑的模样,对自己也愈发贴心,吃的喝的都恨不得亲手送到嘴边,还是那么会照顾人。
但方源总感觉,她心里,好像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就感觉这人,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
他只当是待嫁少女那敏感又多愁的心思在发作,私下里甚至还怀疑过她是不是来了“亲戚”,结果被对方羞红着脸,追着一顿乱锤。
郑爱花的病,比方源想象的还要严重,传染加咳血,呼吸系统严重受损。
村里人全都避之唯恐不及,一家四口住在一个远离人群的院子里,两个女孩一间,黄二狗跟他妈一间方便照顾,只不过中间隔得严严实实基本不通气而已。
说起来这院子当时还是工作队下乡的时候帮她家修的,否则一个肺痨鬼带着三个未成年,在那个年头早就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了。
肺结核在当时,是一种足以拖垮任何一个农村家庭的沉重负担。
确诊之后,便是漫长折磨的开始。
核心治疗药物是链霉素、异烟肼和对氨基水杨酸钠,需要严格按照“每日注射+口服”的方式,持续用药长达十二到十八个月。
链霉素必须由医生或有经验的卫生员注射,这意味着病人或家属需要定期跑乡镇卫生院,在农忙时节,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同时,病人还需要长期卧床休息,补充鸡蛋、瘦肉等高营养品。
可在人民公社集体劳动的背景下,家里少一个劳动力,就意味着工分的减少,直接关系到全家的口粮分配。
最致命的,还是那庞大的经济支出。
别的不说,光一支链霉素的价格就要一块到一块五,一个月下来,光是这一项药费,就远超一个壮劳力全年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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