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那正好。隐藏的地方通常会有温度异常,你可以试试用这个技能找找看。”
林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激活了“体温感知”技能。一股温暖的能量从胸口蔓延开来,顺着她的四肢扩散到全身。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环境的温度——柜台的温度是20℃,墙壁的温度是18℃,空气的温度是19℃……突然,她感觉到护士站左侧的墙壁后面,有一个区域的温度明显比其他地方高,达到了30℃,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燃烧。
“在那里!”林砚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指向左侧的墙壁,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顾沉听到声音,立刻转头看向林砚所指的方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林砚能这么快找到线索。他没有多问,迅速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匕首的刀身是银色的,刀柄上刻着与戒指上相似的符号,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顾沉走到墙壁前,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在墙上划了一个圈。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看似坚固无比的白色墙壁,竟然像纸一样被轻易划破,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空间。一股热浪从空间里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烧焦的纸张味道。林砚和顾沉凑近一看,只见空间里有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火焰的颜色是诡异的幽蓝色,而火焰的中心,正静静地躺着一本深蓝色的册子——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值班记录册。
那本册子的封面是深邃的蓝色,材质像是皮质的,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银色的锁扣,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火焰围绕着册子燃烧,却没有点燃它,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确定。顾沉收起匕首,率先钻进了那个隐藏的空间。空间不大,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站立,热浪让林砚的额头很快渗出了汗珠。她兴奋地看着眼前的值班记录册,正准备伸手去拿,却被顾沉拦住了。
“等等,先别急着拿。”顾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先听听它的‘声音’。这些被怨念附着的物品,往往会藏着主人的记忆和情绪,贸然触碰可能会引发危险。”
林砚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顾沉的意思。她想起了上一个副本里的病历本,正是因为她读懂了里面的内容,才安抚了那些怨念。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小心翼翼地凑近火焰。
听诊器的探头刚靠近幽蓝色的火焰,一阵微弱的声音就传入了林砚的耳朵。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那天我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四个小时,我太累了……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把药拿错了……”
女人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滴血:“那个孩子才三岁……那么小……他还那么小……我看着他停止呼吸,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医院说我是故意的,说我不负责任,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他们辞退了我,没有人相信我……我对不起那个孩子,对不起他的父母……我只能用死来赎罪……”
哭声渐渐消失,只剩下一片死寂。林砚拿着听诊器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的情绪。她能想象出那个护士当时的绝望——长时间的工作疲劳让她出现了失误,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后果,而医院为了掩盖真相,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她承受着愧疚、自责和外界的指责,最终选择了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
顾沉凝视着林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缓缓开口解释道:“这是当年那个值班护士的怨念。她因为长时间加班,疲劳过度,在给患儿静脉注射时,误将氯化钾当成了生理盐水,导致患儿心脏骤停,最终不幸离世。医院为了维护声誉,对外宣称是护士操作不当,故意拿错药,并迅速将她辞退。面对患儿家属的指责和内心的愧疚,她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小巷里自杀了,死前还抱着那个患儿的病历本,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林砚静静地听着顾沉的讲述,脸色凝重,一言不发。她想起了急诊室里那些忙碌的夜晚,护士们常常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眼睛熬得通红,却依然要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她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旦出现失误,就要面对无法想象的后果。那个护士,或许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累了。
突然,林砚像是做出了某个决定一般,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那是她随身携带的签字笔,在副本里也一直没有消失。她毫不犹豫地走到隐藏空间的墙边,举起笔,在洁白的墙面上写下了一行字:“我知道真相,你已经赎罪了。”
她的字迹娟秀而坚定,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力量。她希望那个护士的怨念能够听到她的话,希望她能知道,有人相信她不是故意的,有人理解她的痛苦,她不需要再用死亡来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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