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魔都。
老城区深处,一栋墙皮斑驳、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筒子楼。
三楼最靠里那间出租屋,窗户蒙着厚厚的油污,透不进几缕阳光。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白酒的呛鼻味儿、灰尘味和一股挥之不去的绝望气息。
陈默像条被扔在岸上暴晒了三天的咸鱼,直挺挺地躺在咯吱作响的硬板床上。
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在他太阳穴里疯狂作业,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脑仁一阵阵抽痛。
“嘶……操!”
他倒吸一口凉气,喉咙干得冒火,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脑子里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核爆,混乱的信息碎片、汹涌的记忆洪流,
还有一股莫名其妙、带着冰冷金属质感的“意识流”,正疯狂地搅和在一起,试图把他的脑浆子重新塑形。
穷!真他妈的穷到骨髓里了!
这个念头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刚刚苏醒的意识。
银行卡余额?
负的!
精确数字:
一百零七万八千六百块零三毛二!
后面那点零头是高利贷“龙哥”的小弟用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一笔一笔“帮”他算的“服务费”。
这数字像座五指山,把他死死压在十八层地狱,喘不过气。
妈没了。
那个佝偻着背,靠收废品硬是把陈默和陈浅浅这两个孤儿院收养的孩子拉扯大、送进大学的苦命女人,上个月走了。
走的时候,陈默在哪?
他被“龙哥”手下几个胳膊上纹着带鱼龙虾的“社会哥”,堵在一条散发着馊水味的小巷子里“谈心”,
谈得鼻青脸肿,错过了最后一面。
悔恨像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最狠、最致命的一刀,来自他心尖尖上的人——沈小禾。
就在昨天,魔都理工大学门口,人来人往。
他亲眼看着那个眉眼弯弯、曾在他最落魄时给他塞热包子的姑娘,那个他发誓要捧在手心呵护一辈子的青梅竹马。
面无表情,像个精致的人偶,在众目睽睽之下,坐进了一辆亮得能当镜子照的保时捷911。
驾驶座上,是郭凯——学校里出了名的纨绔,家里有权有势,看陈默的眼神,就像看一坨黏在鞋底的口香糖,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
“陈默,我们分手吧。”
沈小禾的声音透过车窗缝隙飘出来,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
“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
穷得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养我?
别再来找我了,看着你……恶心。”
保时捷发出一声嚣张的咆哮,卷起一阵混合着尾气和灰尘的风,狠狠糊了陈默一脸,也彻底吹熄了他心底最后那点微弱的火苗。
而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是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
记忆碎片里,刺目的水晶吊灯、震耳欲聋的音乐、穿着光鲜亮丽却眼神冷漠的人群……
那是两天前,他为了凑那笔转给姐姐的“最后生活费”,咬牙接下的一份高档私人会所的临时侍应生工作。
一个顶级富豪千金的生日宴。
就在他端着托盘穿梭在香槟塔和人群间时,一个身影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那是个女人,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如同冰山。
她穿着剪裁极尽奢华的晚礼服,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顶级画师呕心沥血之作,
只是此刻她眼神迷离涣散,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脆弱和……灼热?
陈默甚至来不及看清她的全貌,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个美得不像凡人的女人,力气大得出奇,几乎是用拖的,把他拽进了走廊尽头一个空置的休息室。
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帮…帮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和颤抖,
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渴求。
她被人陷害了..
......
那一晚,是陈默这个穷小子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对象是一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如同神女般高不可攀的女人。
清晨,刺眼的阳光将他惊醒。
身边空空如也,仿佛昨夜只是一场荒诞的春梦。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异香和身体上的酸痛提醒着他那不是幻觉。
更刺目的是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钞票。
钞票上,用可能是口红的东西,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京城,苏晴。”
十块钱。
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一个绝色尤物强行占有,然后,像打发街边最低贱的乞丐一样,只值十块钱?
连一百块都不给他?!
巨大的羞辱感像烙铁一样烫穿了他的心脏,比郭凯的鄙夷、龙哥的催债更让他无地自容。
苏晴……这个名字和那张十元钞票,成了悬挂在他灵魂深处的尖刀,时刻提醒着他的卑微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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