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从今日起，你就是慕玄、德水、陆瑾的师兄。”
左若童声音温和，却自有威严，“慕玄跳脱，德水执拗，陆瑾虽好，仍需同辈扶持。”
李玄霄肃然：“弟子明白。”肩上担子，沉甸甸的。
想起李慕玄那惹祸精和刘德水那犟脾气，他头都大了几分，比练逆生三重还费劲！
“师父，李员外那边……”李玄霄想起正事。
“嗯，请他来山上。”左若童点头。
“德水，你同玄霄去。”
“好嘞师父！”刘德水满脸兴奋。
师徒们脚步如风，已走到了镇子上。
突然街角炸起孩童尖叫！“鬼手王！鬼手王来了！”
“快看！那个能把铜钱变没的！”
几个半大孩子疯跑向镇子十字街口。
鬼手王？李玄霄脚步一顿，脑中闪过《一人之下》的模糊片段。
倒转八方？
“师父，弟子想去看看。”他按捺不住好奇。
左若童看他一眼，目光平静：“去吧。记住，只可远观，勿与全性之人交集。”
他声音微沉：“沾上他们，麻烦。”
“弟子明白！”李玄霄应下。
全性，就是混乱的代名词。
辞别师父，李玄霄带着刘德水顺着人流往镇中心走去。
还没到地方，就听到一阵阵喝彩和惊呼。
场中，一个山羊胡猥琐老头，穿着破长衫，正耍着戏法。
双手翻飞，铜钱跳跃、消失、骤现！引得一片叫好。
“赏！”有阔佬扔钱。
鬼手王嘿嘿一笑，铜板竟自动飞入他腰间钱袋！
“诸位！看好了！接下来这手，叫‘倒转八方’！”鬼手王抓把碎石子，向天一撒！怪事发生了！
石子悬空，绕着他缓缓旋转，形成模糊力场！
靠近的几个看客，钱袋、帽子、甚至鞋子，竟不受控制地飘向鬼手王！
“哎！我的钱袋！”
“我的帽子！”惊呼四起，场面混乱！
鬼手王哈哈大笑，双手一合，石子噼啪落地，飘物也失了力道。
“莫怪莫怪！小老儿这手艺，不讲道理！”他拱手，笑容玩味。
李玄霄眼神微凝。不是纯粹的炁，是“场”！
操控小范围的空间属性？有点意思！比单纯外放炁劲精妙。
刘德水看得发呆：“师兄，这老头……好厉害！”
“旁门左道。”李玄霄随口道，目光锁定鬼手王。
表演结束，鬼手王收钱，目光扫过人群。
落在李玄霄身上时，他浑浊老眼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移开。
就是这一眼！李玄霄心中警铃骤响！被注意到了？
不！不对！他不动声色，悄然后退，逆生三重感知法门瞬间运转！
炁息如水银泻地，扫描全身！
找到了！左脚脚跟，一丝微弱至极的异种炁息！
阴险！隐晦！
若非逆生三重对自身掌控入微，根本察觉不到！
是鬼手王？不像。他气息虽诡，但不算顶尖。
另有其人！趁乱下的手？李玄霄眼神骤冷。
谁敢动手脚，就要有死的觉悟！
他对刘德水说：“德水，你先回客栈，我稍后就到。”
“哦，好。”刘德水老实离开。
人群散去，鬼手王收摊，慢悠悠走向镇外。
李玄霄远远跟着，不紧不慢。
僻静瓦窑前，鬼手王停步转身，嘿嘿一笑：“小娃娃，跟了一路，何事？”
李玄霄直言：“前辈，脚跟的‘记号’，是您留的？”
鬼手王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哦？能察觉？三一门的娃娃，有两下子。”
他摇头：“可惜，不是老夫。”
不是他？李玄霄皱眉。
“街口那对姐弟。”鬼手王努嘴，
“女的扎眼，男的像闷葫芦。盯上你了，看你骨骼清奇？还是看上你别的东西？”
姐弟？全性？李玄霄脑中无此二人信息。
“老夫欠你们左掌门一个人情。”
鬼手王掸掸衣衫，“提点你一句：要么，滚回你师父身边，大盈仙人护着，他们不敢动你；要么，自己解决。”
说完，他晃悠着走了，哼着小曲。
李玄霄立在原地，目光闪烁，杀意凛然。
回师父身边？最安全。但放跑两条毒蛇？李玄霄不甘！
全性行事无忌，这次躲过，下次呢？必须斩草除根！险中吞虎！
他打定主意。对方用标记，要么不确定位置，要么在等时机。
好！就装作不知，引蛇出洞！
李玄霄转身，快步走向杂货铺。“老板，买个纸鸢。”
片刻后，他拿着个蝴蝶纸鸢，来到镇外荒地。
视野开阔，人迹罕至。他笨拙地摆弄纸鸢，线轴缠绕，几次都放不起来。
嘴里嘟囔：“真难……”活脱脱一个出来玩的富家少爷。
他在赌！赌那对姐弟就在附近！
赌他们会因自己的“弱小无知”而轻敌，选择现在动手！
果然！没多久，树林里，两道影子悄然掠出！一左一右，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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