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演播室，威廉脸上的伪善面具瞬间彻底撕裂，变得无比狰狞。
他几乎是粗暴地扯开领带，快步走进一间无人的休息室，反手锁上门。
掏出加密卫星电话，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瞬间接起。
威廉对着话筒，声音低沉而狠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
“那个柯缕……她必须死！听清楚，我要她永远留在扶桑国境内！在她离开国运战场的第一时间，我不希望再看到这个人呼吸到任何一口这个世界的空气！动用一切资源，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她消失得无声无息！”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简短的、冰冷的回应：
“明白。”
威廉猛地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闪烁着疯狂而阴鸷的光芒。
直播间的羞辱，共享计划破产的愤怒，以及对柯缕那股莫名的忌惮与恨意，此刻全部化为了最直接的杀意。
既然得不到，那就彻底毁掉！
国运战场内，柯缕自然是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阴谋正在悄然上演。
“交易达成。”
柯缕查看了自己的状态，确保埃拉的净化没有任何副作用。
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记住你们的选择，立刻去找弃权点。如果让我发现你们阳奉阴违……”
她没有说完，但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知道。”
莉迪亚搀扶起虚弱的埃拉，复杂地看了柯缕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搀扶着埃拉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中。
“小陛下，需不需要……”
“不用，凯撒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反悔。”
反正这资源是国运战争出，柯缕又没太大损失，少的那点资源，就从畜生凯妮斯身上拿回来吧。
“阿雅，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时间……不早？”
阿格莱雅声音里表露出疑惑，
“可是我才来了不到一刻钟。”
“嗯嘛……这你就不懂了。”
柯缕的手机上，此刻的时间停留在晚上二十三点五十六分，国运战场内天空的颜色不会变化，再加上生物钟很容易乱，要是没个计时道具，柯缕就只能用棋子的使用时间刷新来判断时辰了。
棋子使用的时间在每天二十四点准时重置，如果现在让阿格莱雅回去，几分钟之后又能再次具象化了。
可一旦过了二十四点，棋子的使用次数就不会再次刷新。
“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过一会儿，我还要带你见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
“嗯，你会喜欢的。”
十分钟后。
柯缕回到了她离开夜色庭园的地方，庭院那棵大树下。
她决定从哪儿出来的就从哪儿进去，但其实更重要的目的是正好能借助某个东西问问凯妮斯的下落。
“本狮才不是个东西！”
“哦，那你自己说你是个什么？我会给你这个权利。”
“本狮是真言狮口！”
真言狮口虽然没有表情，但从语气里，柯缕能听出它生气了。
可那又怎么样？一尊石像还能跳出来打人不成？
“那不就是个东西吗？”
“你……好好好，本狮不和你计较，说吧，和凯撒气味相同的小东西，找本狮做什么？”
“真言狮口，回答我——”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来找号称整个奥赫玛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真言狮口不问问题，难道是来慰问空巢老人唠唠嗑的吗？
只要是个“奥赫玛”，真言狮口就能知道不少消息，国运战争虚构出来的“奥赫玛”自然也在这个行列。
“欸等等！你要问问题？既然来找本狮，那本狮的规矩你也该知道，通过本狮一个智慧的考验，本狮就……”
柯缕的眉头一皱，她可没时间和一只石狮子猜谜语，
“废话少说！”
“知道我和凯撒气味相同，那你该知道我什么性格，再废话，我就拆了你。”
“你……！”
“说吧，凯妮斯去哪儿了？”
柯缕根本不给真言狮口磨蹭的机会，真言狮口的话被堵在嘴里，愤然地张开嘴！
然后——果断认怂！
“凯妮斯呀，我知道，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然后右拐上楼，她就在那儿。”
“不过呀，凯撒大人你小心，那个发了瘟到处砍人的疯子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操控了，可别伤到您～”
真言狮口谄媚的样子，柯缕是无感的。
可难得见到这么配合的人……的东西，她也不免舒心。
谁说小人难养的？这小人可太棒了！
“做得好，以后你就是真言爵了，一边玩去吧。”
“哦嚯嚯嚯！恭迎凯撒大人！”
要是真言狮口能动，它保证要行个大礼！
凯撒大人亲封的爵位，它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何德何能啊！
柯缕却不知道这些，就算她知道又能说什么呢？她又不是刻律德菈，她封的爵位有啥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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