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之夜的决策被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打断。就在团队准备进行最后阶段的能量增强时,医院伦理委员会的一纸通知送到了陈静手中:所有“非标准医疗尝试”必须暂停,等待伦理审查。
周一清晨,医院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除了团队核心成员,还有医院伦理委员会成员、法律顾问,以及特地邀请的医学伦理专家李文渊教授。李教授年过六旬,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鹰,以在伦理问题上的严格立场闻名。
“我们从媒体获悉了你们计划的‘尝试’,”李教授开门见山,语气冷静得不带一丝情感,“在医学史上,让被宣布脑死亡四年的患者‘回归’,如果属实,将是前所未有的案例。但首先,我们必须讨论其中的伦理问题。”
姚建邦试图解释:“李教授,这不是简单的医疗行为,这是一种...”
“我知道你们声称的现象,”李教授打断他,推了推金丝眼镜,“但医学伦理不基于‘声称’,而是基于事实和规范。事实是,姚浏先生已经被合法宣布死亡。尝试逆转死亡过程,涉及严重的伦理和法律问题。”
他打开面前的文件夹,取出一份文件:“首先,是知情同意问题。姚浏先生无法给予现代医学意义上的知情同意。你们声称通过某种‘灵魂沟通’获得了同意,但这在法律和伦理上都是无效的。”
木曲儿忍不住开口:“但他通过我能表达自己的意愿!他是清醒的,有意识的!”
李教授转向她,眼神略微柔和但立场不变:“木小姐,我理解你的情感。但伦理必须基于可验证的事实。即使我们假设姚浏先生以某种形式存在,法律上他已经被宣告死亡。尝试让死者‘复生’,这可能涉及违法。”
会议室陷入沉重的寂静。张大师缓缓开口:“在古代智慧中,生死有其自然规律。但也有特殊情况下...”
“我们不在古代,”李教授温和但坚定地打断,“我们在现代社会,有现代的法律和伦理规范。第二个问题是:如果尝试失败,谁承担责任?如果成功,姚浏先生的法律身份如何界定?他已经死亡四年,法律上他的财产已经被继承,社会关系已经终结。突然‘复活’,将造成法律上的混乱。”
陈静脸色苍白:“作为母亲,我愿意承担所有风险!”
“风险不只是医学上的,”李教授摇头,“还有社会层面的。如果这种‘复活’成为可能,将对整个社会观念造成巨大冲击。人们可能无法接受死亡不再是终点,而是可逆的过程。”
严教授插话:“但科学进步总是挑战现有观念。如果这是可能的,我们应该探索而不是禁止。”
“探索需要框架和边界,”李教授回应,“第三个问题:资源分配。医院为维持姚浏先生的身体已经投入了大量资源,如果进行这种尝试,需要更多资源。在伦理上,我们需要问:这是否是对医疗资源的合理使用?还有其他活着的患者需要这些资源。”
这句话刺痛了所有人。姚建邦艰难地说:“作为科学家,我理解这些考量。但作为父亲...”
李教授点头:“我理解你们的情感。这正是伦理学的难点——在情感与理性、个人与社会之间找到平衡。”
会议持续了数小时,讨论了各种可能性和障碍。法律顾问指出,即使医学上成功,姚浏可能面临身份合法性的挑战:他需要重新获取法律身份,可能需要进行DNA测试和其他复杂程序。
更棘手的是,如果尝试过程中出现任何问题,参与者可能面临刑事指控——从非法行医到亵渎尸体等严重罪名。
会后,团队陷入沮丧和困惑。木曲儿泪流满面:“所以即使有可能,我们也不能尝试?因为法律和伦理的条条框框?”
姚浏的能量体显得比平时暗淡:“也许这是宇宙的暗示。有些界限不应该被跨越。”
然而,转机在第二天出现。李教授单独联系了团队,请求与姚浏“沟通”的机会。
在严格的监控下,李教授进行了一次特殊会面。虽然看不到能量体,但他通过木曲儿的转述和仪器数据,与姚浏进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对话。
“姚浏先生,如果你能理解我的问题,请让灯光闪烁一下,”李教授对着空气说。
灯光应声闪烁。
一小时后,李教授走出房间,面色凝重但有所触动:“我必须承认,有某种智能在回应。虽然不是传统医学能解释的,但作为伦理学家,我不能忽视这种‘存在’的表达。”
几天后,李教授带来了一份初步伦理框架草案:“如果——我只是说如果——要尝试这种前所未有的过程,需要满足一系列严格条件。”
他列出条件:必须有多学科伦理委员会全程监督;必须有明确的安全协议和停止点;必须进行全面的法律评估和准备;必须有意愿和能力应对可能的社会影响。
“最重要的是,”他强调,“必须有无可争议的证据表明,这是姚浏先生自己的明确意愿,而不是外界压力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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