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舞着胖手,描绘着美好的前景:“想想看,那些潜力耗尽、品相一般的御兽,经过公子妙手回春,立时身价百倍!这是多大的商机?足以改变整个边陲城,不,甚至是更大范围的御兽贸易格局!”
他顿了顿,观察着林渊的反应,见对方依旧平静,便图穷匕见:“所以,我们阁主的意思是,希望能一次性买断公子您目前掌握的所有‘优化配方’!”他伸出三根胖乎乎的手指,在林渊面前晃了晃,语气带着无比的诱惑:“三千!三千上品灵石!只要公子点头,这些灵石立刻就是公子的!而且,这只是开始!日后公子若再研发出新的配方,我万兽阁享有优先收购权,价格绝对公道,只会比这次更高!”
三千上品灵石!这个数字报出来,连站在一旁的林天都忍不住瞳孔一缩。这几乎是林家小半年的总收入!他下意识地看向林渊,心中有些紧张,生怕弟弟被这巨大的财富晃花了眼。
王富贵紧紧盯着林渊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心动或犹豫。他相信,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价码,尤其是对于一个出身边陲小城的少年。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后续的说辞,如何进一步夸大万兽阁的渠道优势,如何描绘合作后的美好钱景。
然而,林渊只是缓缓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王富贵,那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精心编织的言语陷阱。
“王主管,”林渊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恐怕你,以及万兽阁,对我所掌握的东西,有所误解。”
王富贵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林渊继续道:“我所依仗的,并非你想象中的、可以固化成一张张纸的‘优化配方’。那是一种基于对御兽能量本质、肉身结构、乃至生命印记的理解与运用。每一只御兽都是独一无二的,所谓的‘优化’,需要根据其个体情况,进行精准的能量疏导、结构微调,乃至引导其潜能朝着特定方向激发。这是一个动态的、需要极高技巧和感知的过程,无法,也不能被简化为固定的‘配方’。”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所以,抱歉。这些东西,是我的立身之本,无关价格,绝不会出售。”
第三节:图穷匕见与雷霆之怒
客厅内的气氛,随着林渊的话语,瞬间从虚假的热络降至冰点。
王富贵脸上的笑容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阴沉与难以置信。他活了四十多年,在商海沉浮,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干脆、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尤其是面对三千上品灵石的巨款!
“林公子!”王富贵的音调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悦,“你这话就说得太绝对了吧?原理也好,技巧也罢,总有其规律可循!三千上品灵石,买你总结出的‘规律’,难道还不够吗?你可知道,边陲城多少御兽世家,挤破头想和我们万兽阁搭上线而不得?”
他站起身,胖硕的身体带来一股压迫感,试图以势压人:“年轻人,有才华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审时度势!边陲城的水很深,有些东西,你一个人,或者说你一个小小林家,是握不住的!怀璧其罪的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与其守着不知能否兑现的潜力,不如换成实实在在的资源,壮大自身,这才是明智之举!”
他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已经毫不掩饰。
林天勃然大怒,一步踏前,黑铁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王富贵!你放肆!这里是我林家,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王富贵带来的两名随从也立刻上前,气息联动,竟是两名配合默契的黑铁上位武者,隐隐与林天形成对峙之势!客厅内,杀机暗涌。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林渊却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王富贵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林渊缓缓站起身,他身形不如王富贵胖硕,也不如林天魁梧,但当他站直身体,目光平静地看向王富贵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自信与威严,却让王富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王主管,”林渊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玉盘,“我是否明智,不劳你费心。至于怀璧其罪……”
他目光扫过那两名紧张的随从,最终定格在王富贵有些惊疑不定的脸上,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我林渊的东西,我想给,你才能拿着;我不想给,谁也抢不走!万兽阁势大,我承认。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若想断我前程,我便有胆子砸了你的饭碗!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看!看看是你万兽阁的商业手段硬,还是我的‘优化’之术,更能抓住人心!”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客厅之中!不仅王富贵愣住了,连林天都惊讶地看向林渊,他从未见过弟弟如此锋芒毕露、强硬无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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