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 的行为过于反常，不像是被指令操控，更像是自主决定，那种决绝的离开方式，不像是收到指令后的反应，更像是完成了某种预设程序。
路屿盯着屏幕，缓缓摇了摇头，脸上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担忧，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没有…… 进度条走到 98% 的时候，指令被拒绝了 —— 系统识别出了量子密钥的异常，把我们的信号标记为‘非法入侵’，还反向发送了一段干扰码，导致‘探索者 - 2 号’的被动声纳中断了 10 秒，刚才声纳屏上一片空白，可把我吓坏了。”
他调出一个错误日志，上面显示 “量子密钥验证失败，触发安全协议，发送干扰信号”，日志的字体是红色的，格外醒目。
“而且，子体开始撤离的时间，比我发送指令的时间早了 1 秒。”
他调出时间轴对比图，图上用红色和蓝色分别标注了子体撤离时间和指令发送时间，两条线清晰地显示出时间差，
“你看，子体撤离的时间是 14 时 32 分 05 秒，我发送指令的时间是 14 时 32 分 06 秒，它们的行动…… 是自发的，或者接收到了我们不知道的更高优先级指令。”
路屿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挫败，“可能是 M 国太平洋司令部直接发送的指令，用的是我们无法截获的量子通讯频道，那种频道的加密级别，我们目前还破解不了。”
自发行动？
陆衍之的心脏沉了下去 —— 这意味着 “利维坦” 的行为逻辑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它不是在 “执行指令”，而是在 “自主决策”。
它为什么突然放弃接触？是 “采样” 任务完成了？
还是被科林提到的 “守护者被唤醒” 所影响？
抑或是，它感知到了更大的威胁（比如北约舰队的动向，或者其他未知存在）？
陆衍之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敲击，脑子里快速梳理着各种可能性，但没有一个能完全解释 “利维坦” 的行为，每个可能性都有漏洞，像拼图少了几块。
就在这时，声纳部门的技术员突然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 那是金属椅子腿在防滑地板上滑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舱内显得格外突兀，让人心里一紧。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是吼出来的：
“指挥官！‘利维坦’下潜速度极快，已经超出我们主要声纳阵列的范围！但是…… 但是在它消失的同时，我们在东南方向；
靠近第二岛链边缘的深海区域（距离‘利维坦’原位置约 300 海里，坐标北纬 26°30′，东经 128°15′），检测到了另一个巨大的水下声学信号！”
他的手因为紧张而发抖，指着声纳屏幕上的一个红点，手指的影子投在屏幕上，“就在这里！只出现了 0.5 秒！差点就错过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声纳屏幕上 —— 那里有一个微弱的红色光点，只闪烁了 0.5 秒就消失了，像一颗流星划过黑暗的海图，留下短暂的痕迹。
光点周围的背景噪声比其他区域高，显然是信号被噪声掩盖了，若不是技术员一直盯着那个区域，眼睛都没敢眨一下，根本不会发现。
“特征呢？和‘利维坦’对比过吗？”
陆衍之的声音有些发紧，他的手指紧紧攥住了桌角，指节再次泛白，指尖能感觉到桌角的棱角硌得生疼。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 如果还有另一个 “利维坦”，那情况会比想象的更糟，他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群体。
“对比过了！”
技术员飞快地调出两份频谱图，一份是 “利维坦” 的，一份是新信号的，屏幕上出现了两条对比曲线，一条是蓝色，一条是紫色。
“特征有相似之处 —— 都是低频声学信号，没有推进剂噪音，说明它们的推进方式相同。但这个新信号的频率更低，在 5 到 8 赫兹之间（‘利维坦’的频率是 10 到 12 赫兹）；
这个频段的信号在深海中传播距离更远，衰减率比‘利维坦’低 20% —— ‘利维坦’的信号每传播 100 海里衰减 30%，而新信号只衰减 24%；意味着新存在可能在更深的海域活动，而且能传播更远的距离，像在深海里放了一个信号塔。”
他顿了顿，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得很明显，说出了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能量级…… 初步估算约为‘利维坦’的 1.5 倍！按照深海物体的‘声学能量 - 体积’换算公式（能量级与体积成正比，能量级 = 体积 × 密度 × 速度 2）；
新存在的体积可能比‘利维坦’大 30%，体长可能达到 260 米，相当于两艘 055 型驱逐舰（舰长 180 米）首尾相连的长度，比‘利维坦’还要大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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