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锐病亡时刚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墨竹儿又确实生得白净清秀,加之他对前来议亲的女子表现冷淡……
房间里骤然陷入一片死寂,连烛火也似乎不再跳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无比复杂。
凌云踱步行到墨竹跟前,鞋尖挑起他的下巴:“本将军刚才让你走,你不走,怎么,我的床很好睡?”
——要栽赃嘛,你们想听,想看,本小姐就满足你们。
凌云缓慢蹲下,手里玉坠在墨竹儿眼前轻晃。墨竹儿不明所以,眼神紧张有盯着她的动作。
凌云的手慢慢放低,玉坠子温润冰凉的触感停在墨竹儿的鼻尖上,又慢慢向下滑去。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上皮肤骤然缩紧,墨竹儿的喉结上下滚动,胸膛剧烈起伏。
凌云的脸凑得很近,他能看到她乌黑浓密的睫毛在轻轻轻颤动。他呼吸急促,却强忍着不敢让气息喷到凌云脸上。
那玉坠子继续下滑,滑过他清晰的锁骨,单薄的胸口,停在肋骨之间柔软的位置……
墨竹儿全身都绷紧了!他猜不到凌云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大庭广众之下,莫非她还想猥亵自己不成?
——她一个女子,一定不会有这样的胆子!可是,她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墨竹儿有些后悔。可事已至此,没有退路。
——怎么办?到底现在能怎么办?
脑子里想的东西越多,墨竹儿的心越慌。身体阵阵燥热,细密的汗珠从皮肤上渗出;胸口起伏更加明显;他的喉咙越来越干,就像几天没有喝过水,刀割一般。
墨竹儿咂了咂嘴,费力地咽了咽口水,可嘴里只有一些带着苦味的黏液,根本起不到润滑的作用。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太过于紧张造成体温升高,随着他呼吸越来越快,凌云的鼻子里竟钻进一丝淡淡熟悉的香味来。
这个味道,是一种女人常用的香料味,但凌云实在也不知道是什么香料。穿越前的凌上校,穿越后的凌小姐,都对女人喜欢的脂粉无甚兴趣。
除了房间里大夫给点过几个安神香,凌云房间里从来没有这样的东西。
——对了!
凌云脑子里闪过一些零碎记忆。萧世子来接亲的当天,是柳氏给了自己,也就是原主一碗甜汤,当时就觉得特别的香甜。
原来是这个东西,难怪原主会死去!这种花楼里用的春药,原主当时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必然承受不住。
柳氏不知怎么突然暴起:“大小姐,凌将军,你为什么?”
蜀锦裙摆掀起微风,裹着她身上浓重的香味飞开。
挥舞着染得鲜红的指甲冲向凌云,却被小七的剑鞘‘铿’地格开。翡翠链子撞到剑身上,裂成两段,“当啷啷”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原主的记忆和眼前某些还没看明白的因素忽的结合在一起,凌云一下子想通了关窍,就好像有人在她脑子里打了个响指。
柳氏看了小七一眼,立刻杀猪一样嚎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叫个不停。只是腰间让小七的剑横挡着,她不敢硬冲,张牙舞爪地咆哮。宽大的衣袖扇出一阵一阵香风。
钱贵抬手掩嘴,老奸巨滑的眼睛带着些说不清意味的笑容,视线在屋里所有人脸上扫来扫去。
这个事,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自己没有动手,定然不会是太后。其他人……若是其他人想要的也是凌肃手里那二十万大军,定也不可能这会儿弄死他。
莫非……
钱贵眼神在两个姨娘身上来回打转,心念在这须臾间也转了十万八千个圈,仍然找不出头绪。
这时,凌云突然阴恻恻对柳氏说道:“二夫人,是要抱着睡多久,墨竹儿身上才能染上这‘醉春宵’的香味儿啊?”
柳氏舞动的双手骤然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也在凌云说话之间凝固。
“二夫人,”凌云收回手上的玉坠,上前一步,手指挑起柳氏的下巴。一张带着杀气的俏脸凑近柳氏的脸,几乎鼻尖碰到鼻尖。
“二夫人,这身上的‘朱颜醉’很好闻呀……”她慢条斯理的说着,头慢慢转向钱贵,后面半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对钱贵说。
她说:“皇城里最好的花楼,娘子们似乎都很爱用‘朱颜醉’熏衣服,待人客来的时候,房间里都得点上‘醉春宵’,是不是?”
凌云唇角勾起一丝冷漠的讥诮,声音清晰得在场的人都听到分明:“我听说,这两种香混在一起,会产生特别的作用。能让人春宵一夜,梅开七度……”
钱贵眼神微不可察的一闪,却还是让凌云捕捉到了。她知道,自己的这一宝她押对了。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哗然,墨竹忽的呜咽起来:“小姐,您说什么呢?我这身上的香,可是,可是……”
柳氏一时怔然,随即放声大叫:“凌将军,你仗着嫡小姐的身份就可以胡说八道吗?什么香可以让人一夜七度,我没听说过。我这香,都是侯府管家采买的,跟我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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