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不以为意，从阴影中走出：“看来消息传得很快。”
“棚户区没有秘密。”石小凡淡淡地说，“更何况是刑警队长换人这种大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评估着对方的变化。
李牧注意到，石小凡的气质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更加沉稳，也更加危险。就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利剑，虽然不露锋芒，却让人不敢小觑。
“西区的事情，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李牧开门见山地说，“如果没有你，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将疯狗团伙一网打尽。”
石小凡微微摇头：“各取所需而已。疯狗也是我的敌人。”
李牧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加密档案袋，递给石小凡：“这是答应给你的‘回报’。里面有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信息——星耀会的部分人员名单，他们在北区的几个隐蔽据点，还有一些他们常用的走私路线。”
石小凡接过档案袋，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看着李牧：“就这么把警方的重要情报告诉我一个平民？这不违反你们的规定吗？”
李牧笑了笑：“这只是个副本，而且内容经过...处理。我相信你能善用这些信息，毕竟，维护北区的稳定符合我们双方的共同利益，不是吗？”
石小凡沉默了片刻，最终将档案袋收起：“说吧，你想要什么？”
“信息共享。”李牧直视着石小凡的眼睛，“北区是你的地盘，那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希望你能成为警方在那里的‘眼睛和耳朵’。”
“让我当你的线人？”石小凡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是合作伙伴。”李牧纠正道，“官方与民间的合作。你提供线索，警方负责行动。就像这次对付西区一样，我们可以继续这样合作下去。”
石小凡陷入沉思。他知道李牧的提议很有诱惑力——有了警方的官方支持，他在北区的地位将更加稳固，对付星耀会也会更容易。
但另一方面，与警方走得太近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一旦身份暴露，或者与警方的关系被星耀会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需要考虑。”最终，石小凡没有立即答应。
李牧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回答，点了点头：“当然。不过在你做决定之前，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他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递给石小凡。
屏幕上显示的是几段监控录像。第一段显示的是两个陌生男子在石小凡家附近徘徊；第二段显示的是同一辆黑色轿车多次出现在石小凡放学必经的路上；第三段则是一个模糊的远距离拍摄，显示有人正在暗中观察石小凡母亲摆摊的地方。
石小凡的瞳孔微微收缩，但脸上依然保持平静：“这是什么意思？”
“星耀会的人。”李牧收回手机，“他们在调查你。千面的失踪让他们警觉起来了。虽然目前还只是初步调查阶段，但以星耀会的手段，很快就会发现更多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消息充分沉淀：“与我合作，你不仅能获得警方的情报支持，还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保护。至少，我们可以帮你引开星耀会的注意力。”
石小凡沉默了很久。月光透过仓库顶部的破洞洒下，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最终，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好，我同意合作。但我有几个条件。”
“请讲。”
“第一，我们的合作关系必须绝对保密，只有你我知道。”
“可以。”
“第二，我不是你的线人，也不是你的下属。我们是平等合作，我有权拒绝任何要求。”
“合理。”
“第三，关于我母亲的安全，我需要你们的保证。如果她因为我们的合作而受到任何威胁...”
“警方会提供全天候的暗中保护。”李牧承诺道，“我已经安排了两组人手轮流监视你家附近，确保你母亲的安全。一旦有任何异常，他们会立即介入。”
这个回答似乎出乎石小凡的意料。他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谢谢。”
“不客气，这是合作伙伴应尽的义务。”李牧微笑道，“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石小凡没有笑，只是点了点头：“合作愉快。”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两人详细讨论了合作的具体细节和信息交换的方式。李牧向石小凡提供了警方内部的紧急联络渠道，而石小凡则分享了一些关于北区近期动态的信息。
当会谈结束时，月亮已经高悬夜空。
“最后一件事。”在李牧转身准备离开时，石小凡突然开口，“关于千面...他怎么样了？”
李牧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在警方的严密看管下，正在接受专业治疗。虽然恢复的可能性很小，但至少是安全的。”
石小凡沉默了片刻：“那就好。”
离开仓库后，石小凡没有立即回家。他绕了几个圈，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悄悄回到了北区自己的据点——一个隐蔽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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