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星陨钢铸就的地下修炼密室深处。
这里没有一丝外界的喧嚣,甚至听不到空气流动的声音。密室四壁镌刻着细密的能量纹路,是联合政府动用最新科技打造的“元能稳定阵”,能将外界的能量波动隔绝到极致,同时引导宇宙中的元能缓慢涌入,形成一个纯粹而浓郁的修炼环境。
石小凡盘膝坐在密室中央的黑曜石平台上,双目微闭,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银白色光晕。这光晕不同于以往外放的异能波动,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若不仔细感知,几乎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他已经在这里闭关三个月了。
全民异能普及化步入正轨,全球元能修炼中心星罗棋布,异能监管体系运转流畅,联合政府的各项规划都在稳步推进。苏清瑶和陈敬之等伙伴足以支撑起外界的各项事务,而石小凡清楚,面对三年后可能抵达的阴影舰队,仅靠现有的科技和全民修炼的基础还远远不够。
他必须突破。
突破A级巅峰的桎梏,触及那传说中的S级领域。
这不是简单的能量积累就能实现的。战争结束后,石小凡的异能核心早已被海量的元能填满,甚至通过吸收收割者母舰残骸中的能量结晶,能量储备早已超出了A级的极限。但每当他尝试冲击更高层次时,都会被一层无形的壁垒挡住,那层壁垒坚不可摧,无论他注入多少能量,都无法撼动分毫。
“不是能量不够,是方向错了。”石小凡在心中默念。
这三个月来,他没有再刻意吸收元能,而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回忆与沉淀上。脑海中反复回放的,是与收割者指挥官那场惊天动地的生死之战。
那是阴影入侵的最后一天,沪城上空,收割者指挥官的身影如同覆盖天地的阴影,它的空间能力远比普通阴影吞噬者强大,甚至能操控局部空间的坍塌与重组。当时的石小凡,凭借着空间跳跃和空间切割与它周旋,却始终处于下风。
指挥官的每一次攻击,都不是简单的能量释放,而是对空间本身的扭曲。它能让石小凡周围的空间变得粘稠如泥浆,阻碍他的行动;能在他身前制造空间褶皱,让攻击落空;甚至能撕裂空间,释放出蕴含毁灭气息的阴影能量。
“轰!”
记忆中的轰鸣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石小凡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他清晰地记得,当时指挥官发动了“空间坍缩”,他所在的区域瞬间被压缩,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异能核心都在剧烈震颤。
就在那生死一线间,石小凡没有选择继续对抗,而是将自身的空间能量与周围被扭曲的空间强行融合,然后引爆——那就是他当时下意识使出的“空间湮灭”。
那一刻,他感受到的不是能量的爆发,而是空间的“死亡”与“重生”。
被引爆的空间瞬间化为虚无,形成一个极小的黑洞,吞噬了指挥官的攻击和周围的一切,然后又在极短的时间内重组,释放出毁灭性的冲击波。正是这一击,让他重创了指挥官,为最终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但当时的他,只是凭借本能和绝境中的爆发使出了这一招,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原理。直到闭关期间反复回想,他才意识到,那一次的空间湮灭,恰恰触及了空间法则的边缘。
“之前的空间异能,只是‘使用’空间,而不是‘理解’空间。”石小凡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抬手,掌心泛起淡淡的银白色光芒,一道空间裂缝在他面前悄然出现,又迅速闭合。这是他最熟练的空间切割雏形,但以前的他,只知道如何调动能量撕裂空间,却不知道空间为何能被撕裂,撕裂后的缝隙又为何会自动愈合。
“空间不是虚无的,它有自己的‘形态’和‘规律’。”
石小凡尝试着不调动能量,只用精神力去触碰周围的空间。一开始,他什么都感觉不到,空间就像一层无形的薄膜,看似不存在,却真实地阻隔了他的感知。
他想起了收割者指挥官攻击时的场景,每当它发动空间能力,周围的光线都会发生轻微的扭曲,空气仿佛凝固,这正是空间本身发生变化的迹象。
“对,是波动。”
石小凡猛地集中精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感知”上,摒弃了对能量的依赖。他闭上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密室中只有元能流动的细微声响。石小凡的精神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渗透到周围的空间中,一点点地探索、感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震动”。
那震动极其缓慢,极其细微,就像大地深处的脉搏,又像琴弦被轻轻拨动后的余韵。它不是能量的波动,也不是物质的震动,而是空间本身固有的“波动”。
“找到了!”石小凡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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