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杜波依斯主任的额头，开始渗出豆大的、冰冷的汗珠。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即将窒息的野兽。
他那双紧紧握成拳头的、因为用力过猛而显得指节发白的手，正在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陷入了，他这一生之中，最痛苦，也最艰难的抉择。
许久，许久。
就在办公室里的空气，几乎要凝固成冰的时候。
杜波依斯主任那一直紧绷着的、如同钢铁般的身体，猛地，一软。
他整个人，就像一滩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肉，颓然地，无力地，坐倒在了那张象征着他身份与荣耀的、宽大的真皮座椅上。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曾经平静如水的蓝色眼眸里，此刻，早已被无尽的痛苦、挣扎、与绝望，所彻底填满。
他看着楚夜明，那张早已被泪水和汗水模糊了的、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用一种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充满了无尽疲惫与妥协的声音，艰难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
“……可以……带你进档案室。”
“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伤害医院里的，任何一个人。”
人性拿捏！
成了！
楚夜明缓缓地，收起了脸上那抹温和的笑容。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将那盒足以改变一切的特效药，再次，往杜波依斯主任的面前，推了推。
然后，他看着对方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绝望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成交。”
他知道，通往【终极名单】第一把钥匙的大门，已经为他，彻底敞开。
而门后，是如海般浩瀚的尘封档案，和未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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