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匣锁狼毒,玉杵捣黄泉。壬等司药手,翻作阎罗笺。”——《太医院手札·壬卷》
景仁宫东配殿的小药房,弥漫着一种陈年药材与崭新杀机混合的奇异气息。李婉晴推开那扇沉重的乌木门扉,门轴发出干涩的呻吟,仿佛在为新主人的到来发出预警。阳光透过高窗上蒙尘的霞影纱,斜斜地切割着屋内沉滞的空气,照亮无数悬浮的微尘,也照亮了靠墙摆放的那一排排乌沉沉的药柜。柜面上贴着褪色的红纸标签,墨字如凝固的血——“当归”、“白芷”、“附子”……每一种名字背后,都藏着救人性命的温补,亦或致人死地的奇毒。
【系统提示:进入专属区域【景仁宫小药房】!获得【壬等司药女官】权限!】
【校长评语(入职培训):欢迎来到你的新兵工厂,小毒师!记住,这里每一味药都是子弹,而病人…就是靶子!】
李婉晴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扫过药柜的每一个抽屉、格口。指尖拂过冰冷的铜把手,感受着木质纹理下隐藏的机簧暗格。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每一次抽拉都屏息凝神。当归、甘草、熟地……寻常补药之后,一个位于角落、落满灰尘的抽屉引起了她的注意。它的铜环比其他抽屉更黯淡,把手边缘有一圈不易察觉的油渍,像是有人长期紧张地抓握留下的印记。
【系统提示:进行【药柜侦察】!基于医术33、观察力…判定成功!发现【异常抽屉】!】
【校长评语(毒蛇之巢):灰尘和油渍?完美的伪装!就像毒蛇总藏在枯叶下…小毒师,你的嗅觉够敏锐!】
她的指尖在抽屉下方边缘摸索,触到一处微小的凸起。轻轻一按,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哒”,抽屉内部弹出一个精巧的夹层。一股极其微弱,却令人头皮瞬间发麻的甜腥气逸散出来,混杂在浓郁的药材气味里,如同毒蛇吐信。
夹层中,静静躺着几样东西:一个巴掌大小的扁平纯金匣子,沉重冰冷,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只在合页处刻着一个扭曲的蜈蚣图案;旁边是一根色泽沉暗、布满细密螺旋纹路的乌木药杵,杵头沾染着难以洗净的、仿佛渗入木质肌理的暗褐色污渍;最后,是一小卷用素白桑皮纸包裹的粉末,纸包边缘渗出点点诡异的淡金色斑痕。
李婉晴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拈起一小撮那淡金色的粉末,凑到鼻下极其轻微地嗅闻。那股甜腥味瞬间变得清晰、尖锐,直冲脑髓,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诱惑力。她立刻将粉末移开,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系统提示:鉴定物品!】
【物品:牵机药(S级剧毒)】
【性状:淡金色粉末,微甜腥。溶于水酒无色无味。】
【毒性:极小剂量可致肌肉强直痉挛,角弓反张,窒息而亡。尸表征象极似惊风(癫痫)猝死。】
【物品:淬毒金匣】
【描述:纯金打造,内壁附有特殊蜂毒涂层。长期存放剧毒药物,可使毒性渗透缓慢增强。】
【物品:乌木毒杵】
【描述:乌木浸透多种毒素,研磨毒物可催化其烈性,杵头污渍为混合毒血残留。】
【校长评语(开箱验货):金匣锁狼毒,玉杵捣黄泉!好家伙,皇后的私人兵器库…开门红啊!这‘入职礼包’够劲爆!】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皇后将如此霸道的毒药存放在离自己寝殿如此之近的地方,其用意不言自明。这是信任?不,这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展示,一种无声的胁迫——看,你能接触到的,就是我需要的工具。
就在李婉晴指尖的金粉几乎要因汗意而黏连时,药房门口传来一声轻咳。剪秋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玉石雕像。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李婉晴手中的金匣和那卷桑皮纸上,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皇后娘娘口谕,”剪秋的声音平板无波,如同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菜单,“太后凤体沉疴,缠绵不愈,实乃皇家之痛。李司药既掌药房,当殚精竭虑,为太后寻一剂‘断根’之方。娘娘言道,宫中旧法,或已力有不逮。” 她顿了顿,浑浊的眼珠转向李婉晴,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断根’二字,你可听清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在李婉晴的心上。“断根”!这哪里是求医问药?这是皇后在向她下达弑杀太后的密令!用这匣中的牵机药,用这乌木的毒杵!
【系统提示:触发【皇后的暗示(弑杀任务)】!压力值100%!】
【校长评语(催命符):‘断根之方’?啧啧,皇后的修辞学…真是优雅又致命!小毒师,你的‘投名状’…来了!】
“奴婢…听清了。”李婉晴垂下眼睑,将翻涌的惊涛骇浪死死压回眼底,声音努力维持着一线平稳,“太后凤体关乎国本,奴婢定当…竭尽全力,遍寻古方,为太后觅得良药,以期…断除病根。” 她刻意在“良药”二字上加重了微不可察的一丝语气,既是回应,也是在绝望的深渊边缘,为自己留下最后一丝语义上的回旋余地——良药,而非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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