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蔷薇从虫洞中迈出,略微有些踉跄。第一次进行如此远距离的精准个人传送,对她的身体负荷不小。
一双温暖而稳定的手扶住了她。蔷薇抬头,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凉冰,或者说,莫甘娜。此刻的她,褪去了恶魔女王的狰狞妆容,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裙,长发披散,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与欣赏。
“欢迎来到恶魔一号,我的…时空蔷薇。”凉冰的声音带着一种磁性的魅惑,却又奇异地显得真诚,“第一次进行这种级别的传送,感觉如何?你的潜力,远超你自己的想象。”
蔷薇站稳身体,挣脱了凉冰的扶持,但语气并不尖锐:“凉冰…或者说,我该叫你莫甘娜女王?”
“在这里,我只是凉冰。”凉冰微微一笑,毫不在意蔷薇的疏离,“一个欣赏你,并愿意给你提供真正展示舞台的人。”她打了个响指,旁边浮现出一个复杂的星图和数据模型,“看,这是恶魔军团关于时空基因的部分研究数据,以及…为你量身定制的进化方案。在地球,在雄兵连,他们连理解你都做不到,更遑论开发你的潜力。”
蔷薇的目光被那些深奥的公式和模型吸引。那是她渴望已久的知识,是关于她自身力量根源的答案。在雄兵连,即使是怜风首长,也无法给她如此系统而前沿的指导。
“为什么是我?”蔷薇问出了心底最深的疑惑。
凉冰走到她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蔷薇的灵魂。“因为你是特别的,蔷薇。你的基因,你的灵魂,都注定不凡。我喜欢你,欣赏你,渴望…拥有你。”她的手指轻轻拂过蔷薇的脸颊,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释放你的天性,追求力量的极致。自由,真正的自由,不是雄兵连那些条条框框能给你的。而爱…”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更充满诱惑,“爱,就是给予对方最渴望的东西。我渴望给你自由和力量,而你…渴望理解和认同,不是吗?”
蔷薇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凉冰的话语,如同最甜美的毒药,精准地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也最叛逆的部分。在雄兵连,她总是感到一种无形的束缚,葛小伦那充满占有欲却无法理解她的“爱”,更是让她窒息。而在这里,在凉冰身边,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理解”和“被需要”,甚至是…一种危险而迷人的“被珍视”。
与此同时,地球,葛小伦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愤怒之中。
他试图联系蔷薇,所有的通讯都石沉大海。恶魔一号在完成接引后,再次隐匿于空间褶皱之中,无迹可寻。
“她真的…加入了恶魔?”葛小伦双目赤红,一拳砸在合金墙壁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选择那条路?!难道我们…难道我对她来说,就一点都不重要了吗?”
他想起了蔷薇离开时那个决绝的眼神,想起了她说的“孤独”和“不被理解”。一种混合着被背叛的愤怒、失去的恐慌以及深深无力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
“小伦…”赵信试图安慰他,“蔷薇也许有她的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能让她投向毁灭了无数城市、杀害了我们那么多同胞的恶魔?!”葛小伦低吼道,“还有那个凉冰…莫甘娜!她就是个魔鬼!她用花言巧语蛊惑了蔷薇!”
在他的认知里,这非黑即白。恶魔是邪恶的,加入恶魔就是背叛。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蔷薇做出的选择。更让他痛苦的是,他发现自己对蔷薇的感情,远比想象中更深,而这种深刻的感情,此刻正化为最尖锐的刺,扎在他的心上。
他同时想起了彦,那个他同样爱慕却遥不可及的天使之王,内心的撕裂感更加强烈。他仿佛同时失去了两个重要的锚点,在情感的惊涛骇浪中迷失了方向。
恶魔一号上,蔷薇与凉冰的关系在快速升温。
凉冰给予了蔷薇最高级别的权限和资源,亲自指导她进行时空能力的训练。她像一个最耐心的导师,又像一个最体贴的恋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蔷薇的生活和情绪。她会因为蔷薇的一个小小突破而真心赞赏,也会在她训练疲惫时,为她准备舒缓的药剂和精致的食物。
这种全方位的“宠爱”和“理解”,是蔷薇在过往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她内心的防线在一点点瓦解,对凉冰的信任和依赖与日俱增。她开始穿着凉冰为她准备的、带有恶魔军团风格的服饰,开始习惯恶魔一号的生活方式,甚至开始参与一些非核心的技术讨论。
一次高强度的空间跳跃训练后,蔷薇因能量透支而虚脱。凉冰亲自将她抱回寝宫,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能量补充剂。
“感觉好些了吗?”凉冰坐在床边,手指轻柔地梳理着蔷薇被汗水浸湿的发丝。
“嗯…”蔷薇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凉冰。那张美丽而强大的面孔上,写满了真实的关切。一种混杂着感激、崇拜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愫,在蔷薇心中涌动。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和凉冰待在一起的感觉,喜欢这种被强大存在毫无保留地呵护和重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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