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布得虽妙,却缺个眼。”白砚指着谷口的溪口村,“那里是三关的总路,得有支奇兵驻守。”我点头道:“让客家的妇女队去,她们熟悉山路,元军定想不到。”吴燕殊立刻去找那些妇女,回来时笑着说:“她们求之不得,还说要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挂元军的人头。”
第十三日傍晚,雨停了。夕阳透过云层照在三关,百丈岭的箭楼泛着金光,幽岭的石槽闪着油光,独松关的炮口映着晚霞,像三只蓄势待发的猛虎。我站在关楼上,望着谷地里操练的队伍,突然想起文天祥临走时的话:“守住三关,就守住了江南的门户。”
这时,吴燕殊的银狐叼着封信跑上来,是文天祥从福州发来的:“已与陆秀夫、张世杰会合,正寻访宗室子弟,内城暂安,勿念。”信末画着个小小的平安符,是白砚教他的记号。我将信递给王婉婉存档,她突然指着信纸边缘:“这墨迹有点怪,像是被水洇过。”
阿黎取来火盆,将信纸在火上烘了烘,果然显出几行淡字:“朝中似有异动,某部将总以‘耳东’二字暗语,需小心。”我的心猛地一沉,耳东大人果然在朝中,而且已引起文天祥的警觉。
“看来得给元军找点事做了。”我望着关外的官道,“陈虎,你带五百骑兵,去袭扰杭州的元军粮库,动静越大越好。”陈虎领命而去,雷芸突然道:“我跟他去,正好试试新做的烟雾弹。”
三日后,杭州方向传来消息,元军的粮库被烧了大半,守军追出三十里,连个人影都没抓到。谷地里的将士听了,士气越发高涨,操练时喊杀声震得地动山摇。有个少年兵原是孤儿,被元军抓去当马夫,如今练得一手好刀法,总说要亲手斩了当年打他的千户。
第二十日清晨,探马来报:元军的先锋已过湖州,约有三万兵马,正往独松关开来。我登上关楼,望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烟尘,像条黄色的巨龙。陈虎和雷芸也回来了,雷芸手里还提着个元军百夫长的人头:“他们的粮草不多,急于速战。”
“好!”我拔出“断水”剑,青光在朝阳下暴涨,“传令三关,按风后阵备战!告诉弟兄们,今日让元军尝尝,咱们的三才刀阵和火药,是不是吃素的!”
关楼下的将士齐声呐喊,声浪撞在崖壁上,反弹回来时带着回音,像千军万马在呼应。客家妇女队在溪口村的老槐树上挂起了红灯笼,那是通知关内敌军已入境的信号。吴燕殊的银狐窜上关楼,对着远方低吼,尾巴竖得笔直——它闻到了元军的气味。
我望着三关的方向,百丈岭的箭楼已升起黑旗,幽岭的山道旁闪过火光,独松关的炮口正缓缓抬起。三才刀阵的喊杀声、风后阵的机关声、还有将士们的怒吼声,在谷地里交织成一曲战歌。我知道,这场仗不仅是为了守住关隘,更是为了让那些提着柴刀的妇女、握着锈刀的老兵、背着长枪的少年,能在这片土地上,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准备迎敌!”我将“断水”剑指向烟尘来处,剑锋映着朝阳,像一颗永不坠落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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