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立誓。”她们齐声说,声音在帐篷里回荡,“救丞相,续抗元!”
我撑起身子,白砚赶紧扶我坐好。“传我令。”声音哑得像破锣,“让沿途的潜伏特战大队,三日内到潮州集结。告诉厦门的残余水军,修整好战船,随时准备出海截击——元军要把文相押去大都,必经泉州港。”
吴燕殊立刻吹哨,信鸽扑棱棱飞出帐篷,翅膀上的羽毛沾着夜露。“我已让飞鸟盯着元军的船队,他们确实往泉州方向去了。”她蹲下身,银狐蹭着她的手心,“小白鼠也在元军船上做了记号,荧光粉能保持七日。”
可没等我们动身,坏消息就接踵而至。潜伏在大都的密探传回消息:忽必烈平定了北方的叛乱,抽调了五万精锐南下,由孛罗统领,号称要“三月内荡平江南”。
元军的援兵像乌云般压过来,泉州、漳州相继陷落,崖山的陆秀夫派人送来急信,说元军的战船已封锁了入海口,粮草快接济不上了。抗元的形势,一夜之间急转直下。
我站在凤凰州的礁石上,望着漆黑的海面。远处的元军营地灯火通明,像无数双贪婪的眼睛。“不能再等了。”对身后的众人道,“传令长江沿岸各州县的特战大队,抓紧练兵,严查通元奸细。”
顿了顿,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村庄、城镇,“让他们化整为零,往城市郊区、村庄潜伏。农夫、货郎、教书先生……什么身份都好,只要能活下去,能传递消息。”
“我们要建一张新的情报网。”白砚在地图上用朱砂画着圈,“比‘耳东会’更密,更隐蔽。”
阿黎突然开口:“我可以教他们配迷药、毒药,遇到元军盘查,能多几分胜算。”王婉婉点头:“我去教他们治伤,战场上,活下来最重要。”
吴燕殊的银狐突然对着北方低吼,那里是大都的方向。“元军以为抓住文相就能瓦解我们,他们错了。”我握紧“断水”剑,伤口的疼痛让头脑格外清醒,“文相说过,正气存于天地间,杀不绝,灭不了。”
接下来的日子,凤凰州的沙滩上,练兵声从未停歇。伤愈的士兵们练起火枪,枪声响彻海湾;水兵们在浅滩练游泳,浪头打在身上,却没人退缩;连附近的村民都来了,有送粮的,有帮忙修补战船的,一个瞎眼的老婆婆摸着士兵的甲胄,说:“我儿子死在五坡岭,我替他听着你们练兵,就像他还在一样。”
潜伏的命令传出去后,各地的回信陆续传来。泉州的特战大队化身为挑夫,在码头打探元军的动向;建瓯的士兵成了茶农,在山上种茶,茶篓里藏着短刀;漳州的水兵则跟着渔船出海,渔网下藏着传递消息的竹筒。
一个月后,当忽必烈的五万精锐抵达江南时,他们面对的不再是明面上的义军,而是藏在市井、山林、海上的无数双眼睛,无数把刀。
我站在凤凰州的最高处,望着南方的崖山。那里的灯火虽然微弱,却始终没有熄灭。剑在鞘里轻鸣,像是在应和着远方的号角。
救文相的路还很长,抗元的仗还很难打,但只要这张情报网还在,只要还有人愿意拿起刀,就不算输。
海风卷起我的战袍,衣角拂过礁石上的血痕——那是石敢当、郑龙,还有无数牺牲的弟兄们留下的。我知道,他们的血不会白流,就像文天祥没写完的诗,总有一天,我们会替他写完。
夜色渐深,凤凰州的帐篷里亮起灯火,映着士兵们磨枪的身影。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新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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