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风折将,天数难违
崖山的晨雾裹着咸腥,我站在礁石上,手里攥着半片船板——那是昨夜从南海漂来的,上面刻着“世杰”二字。三天前,张世杰带着十艘快船南下安南,去找先行联络的陈宜中汇合借兵,临行前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刘云,等我带安南铁骑回来,定要让张弘范尝尝首尾受敌的滋味。”
可现在,海面上只有破碎的帆影和漂浮的木箱。吴燕殊的青鸾从南方侦察归来,带回的消息像冰锥刺心:“夫君,三日前南海起了台风,张将军的船队……怕是全军覆没了。”她指尖的风符还在颤抖,显然也见过那片被巨浪撕碎的海域。
我望着元军的船队,张弘范的“镇海号”正耀武扬威地泊在锚地,甲板上的篝火彻夜不熄。史书上,张世杰是在二月的海战中兵败自尽,可如今,他连崖山的最后一战都没能赶上。我的穿越像一颗投入历史长河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没能改变结局,反而让悲剧以更猝不及防的方式降临。
“神主,陆丞相的飞书!”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哭腔。展开信纸时,墨迹已被海水洇得模糊,只看清“元军偷袭”“速援”几个字。我猛地想起前日飞鸽传书,曾再三提醒陆秀夫加固防线,谨防张弘范声东击西,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南宋的流亡朝廷,终究还是没逃过覆灭的命运。
礁石下传来呜咽,是幸存的宋兵在哭。他们中有人曾跟着张世杰守过焦山,知道那位老将军的脾性——他从不认输,哪怕战船被烧得只剩骨架,也要抱着断矛冲向敌阵。可现在,连这样一位硬汉,都被台风吞没在茫茫南海。
“哭什么!”我将船板狠狠砸在礁石上,木片飞溅中,归一剑突然出鞘,剑光劈开晨雾,“张将军不在了,我们还在!安南的兵没来,我们的血还热着!”
(二)风后困敌,剑阵护滩
第二天的崖山,滩涂成了血色炼狱。元军的登陆艇像疯狗般扑向岸边,阿术的蒙冲舰甚至顶着箭雨撞向礁石,想在崖山两侧撕开缺口。我站在阵眼,看着八万多宋兵列成风后大阵——这是从古籍里翻出的上古阵法,以八卦为基,能将敌军困在阵中自相残杀。
“左旋!”我挥剑指向东北,阵中的士兵立刻变换方位,长枪组成的铁墙突然合拢,将冲进阵的三百元军团团围住。他们像掉进蛛网的蚂蚱,砍倒前排的宋兵,却被后排的钩镰枪拖倒,惨叫声被阵形的转动绞成一片混乱。
十二姝领着两百精锐组成小玉龙剑阵,悬在半空像一把流动的尖刀。吴燕殊的银线缠住元军的投石机,李白砚的符咒让登陆艇在浅滩搁浅,阿武的手雷则专炸元军的指挥旗——只要旗杆一倒,那些悍不畏死的元兵就会瞬间乱了阵脚。
“神主,西边阵脚快撑不住了!”哨兵的嘶吼刚落,就见阿术单手持枪,竟凭着蛮力劈开了一道缺口。他断指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笑得狰狞:“刘云,你的阵能困住杂兵,困得住我吗?”
我翻身跃上苍冥,归一剑与他的长枪在半空相撞,火花溅落在尸横遍野的滩涂。“困不住你,总能耗死你!”我借力旋身,剑光扫向他的战马,马腿一折,阿术轰然落地,溅起的血污沾满了他的战袍。
激战至暮色四合,元军丢下两千多具尸体退去。宋兵们瘫坐在沙滩上,有的抱着死去的战友痛哭,有的用断矛在礁石上刻下同伴的名字。我望着他们疲惫却未垮的脊梁,突然明白:张弘范能赢一时的偷袭,却赢不了这八万颗不肯认输的心。
“燕殊!”我对着夜空高喊。三百六十六只青鸾应声而起,翅膀拍击的声响震得海面发颤。“带信给新会的李铁,让他的特战队今夜赶来!骑兵步兵,能来多少来多少!”
吴燕殊解下腰间的令旗,塞进第一只青鸾的藤筐:“放心,今夜我亲自押送,定让他们三更到崖山!”
大鸟群消失在夜色中时,宋兵们已开始修复工事。有人用沉船的木板搭建掩体,有人将手雷捆成束埋在滩涂,连伤兵都拄着断矛,帮着搬运石块。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给这支残破的军队镀上了一层银甲。
三更的梆子刚响,第一队特战队就乘着青鸾抵达。他们背着连发火枪,腰悬短刀,落地时悄无声息,正是李铁训练的“影子营”。吴燕殊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第一趟三百人,粮食淡水二十担!”
直到五更天,大鸟们连运三趟,崖山岛上终于多了一千三百名精锐,粮仓里的糙米够吃两天,淡水囊在礁石上堆成了小山。我摸着新运到的手雷,铁壳上还带着海丰军器监的冷光——这是给张弘范准备的“回礼”。
(三)剑阵初成,严阵以待
第三天的晨曦刚染红海平线,崖山的空地上已响起呼喝。一千三百名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十二姝分立八方,手里的长剑在朝阳下泛着寒光。我站在中央,归一剑直指苍穹:“玉龙剑阵,讲究的不是个人勇猛,是配合!左路攻敌下盘,右路护阵眼,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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