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帅舰议军机,海路出奇兵
航行的第七日,三队舰队在渤海湾的无名岛汇合。帅舰的议事舱里,烛火映着满桌的海图,郑龙用炭笔在开平城外画了个圈:“那里有片芦苇荡,适合埋伏。我带五十艘快船绕到背后,用重炮轰他们的粮仓。”
郑云立刻摇头,指着辽东半岛的海岸线:“不妥。元军在海口设了铁索,快船过不去。”他从袖中取出块礁石样本,“我让潜水的弟兄摸了底细,铁索是用元军的铠甲熔铸的,得用特制的巨斧才能砍断。”
郭虎突然拍案而起,临安刀在掌心转了个圈:“不如让我的船队沿滦河而上,登陆后奇袭他们的马场。没有马,骑兵就是废人。”他的刀鞘在海图上敲击,“滦河沿岸的百姓早就盼着咱们来,昨晚还有渔夫划着小舢板送消息,说元军的马料里掺了沙土。”
我看着争论不休的将领们,突然想起陆秀夫的《临时约法》里写“将有议战之权”。“都说说各自的胜算。”我往每人面前推了杯米酒,“谁的法子能少死人,就用谁的。”
舱内顿时安静下来。郑龙的手指在海图上滑动:“开平城外的芦苇荡有沼气,若用火攻,不用接战就能烧死一半敌军。但百姓可能遭殃。”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当年常州十屠的惨状,谁都忘不了。
“滦河登陆虽险,却能争取百姓支持。”郭虎的刀鞘停在滦河入海口,“那里的守将是个汉人降贼,叫王保,据说常克扣军饷,手下的兵早就怨声载道。”
小白突然从舱顶落下,爪子抓着只信鸽——是赵时赏从大都发来的急报。“赵将军说,山西的元军往开平增兵了,带了不少投石机。”她将信纸铺开,上面画着投石机的草图,“他让咱们小心,那些石头上涂了火油。”
我盯着草图,突然有了主意。“郑云一队,连夜去辽东半岛,把所有能找到的硝石都运回来。”我在海图上圈出片荒岛,“郭虎二队,带五十艘快船去滦河,不用登陆,只在岸边放烟——就说要烧他们的马场。”
郑龙急得直搓手:“那我呢?”
“你带主力舰队,假装攻开平。”我蘸着米酒在图上画了道弧线,“等元军的投石机出城,就往芦苇荡退。他们的石头扔得越远,沼气炸得越凶。”
三将恍然大悟,齐齐抱拳:“属下遵命!”舱外的号角声再次响起,三队舰队像被磁铁引导的铁屑,各自转向,朝着目标驶去。
(四)飞鸽传军令,陆战策应行
玄鸟队的巢穴就设在帅舰的桅杆上。吴燕殊每天都要清点信管,那些绑在鸟腿上的竹管里,装着各路兵马的战报。这日清晨,她突然吹了声口哨,三只玄鸟同时落在她肩头,信管上分别标着“云贵”“川渝”“大都”的火漆。
“张钰将军的信,”吴燕殊解开第一支信管,信纸带着山雾的潮气,“他们已收复成都,正沿嘉陵江北上,准备攻汉中。”信末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陕西的方向——那是赵虎的水军正在推进的路线,两支兵马将在西安汇合。
第二支信管来自赵时赏。他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在马背上写的:“山西煤矿已占,周铁的儿子带铁匠营在那里造突火枪,每月能出三千杆。兰州的元军派使者来降,我没杀,让他们去修黄河大堤了。”
小白抢过第三封信,爪子指着上面的朱砂印:“是白砚姐姐的!她说油山的茶树种活了,等咱们回去就有新茶喝。”她突然把信纸往我面前凑,“还有,她说律法院的七位长老选出来了,有个是常州的教书先生,当年全家都被屠了,现在天天抱着《临时约法》哭。”
我将信折好,塞进怀中。周福端来刚煮好的猪肉罐头,蒸汽里混着海盐的咸味:“赵将军说,兰州的降兵里有不少会造投石机的,他让咱们要不要留着?”
“让他们去修水利。”我舀了勺罐头里的肉汤,“告诉赵将军,谁要是敢偷懒,就派去南海荒岛跟那些遗老一起养猪。”
午后的阳光透过舷窗,照在地图上的蒙古草原。那里的每个地名都标注着元军的布防——忽必烈显然没想到,我们不仅敢打回大都,还敢直捣他的老巢。“张钰的兵马到汉中后,让他们暂停前进。”我在地图上划了道横线,“等咱们在开平打响,再从西边夹击。”
吴燕殊将命令写在信纸上,卷成细管。玄鸟叼着信管腾空时,她突然指着远方的海平面:“郑云将军的哨船回来了!”
(五)远海寻淡水,玄鸟探前路
航行第二十三日,舰队进入蒙古海域。海水渐渐由蓝变绿,岸边的沙丘在风中移动,像头头伏卧的巨兽。郑龙的先遣队回报,附近百里内都没有元军的港口,只有几座荒岛,岛上隐约有淡水的痕迹。
“让弟兄们轮流上岛休整。”我站在船舷边,望着干燥的沙丘,“每人带三天的水,玄鸟队先去探路。”
小白早已换好紧身衣,腰间别着把短刀。她的六条尾巴缠在玄鸟的爪子上,像团毛茸茸的白球:“我跟他们一起去!”没等我答应,就随着玄鸟群冲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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