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烬似乎听见了他的话,突然抬头望向葬剑谷的方向,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他抬手将离剑残片刺入天衍子的心口,老者的仙骨瞬间崩裂,诛仙台石碑上的“九锁绝仙阵”图亮起第八道锁纹,整个仙域突然剧烈震颤,叶云甚至能看见,那些悬浮仙山之间的空间正在扭曲,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魔渊。
“还有一锁便全开了!”
离烬的声音穿透空间传来,带着孩童般的雀跃,“叶云,我知道你藏着太虚的残魂,来通明殿吧,我们一起让这腐朽的仙域换新天——用你南域凡人的血,用仙者的骨,用这天地间所有该死的‘守护’!”
他猛地拔出离剑残片,天衍子的仙魂在血雾中悲鸣着消散,而离剑残片上,竟浮现出离火剑仙的虚影,她痛苦地嘶吼着,剑魂被离烬以魔功硬生生扭曲成狰狞的鬼面。
“师姐……”
叶云识海中突然响起太虚宗主的残魂,声音悲痛而愤怒,“离烬用‘子母噬心蛊’控了她的残魂……必须在最后一锁开启前……斩了离剑……”
破妄剑突然自动飞向高空,与离、坎、震三剑组成四象阵,阵中浮现出仙域的全貌——原来九锁绝仙阵的九把锁,正是九座仙山,如今已有八座崩塌,最后一座,竟是南域修士世代守护的“问剑崖”!
“他要以问剑崖为最后一祭。”
苏沐雪的脸色瞬间惨白,震剑上的符文开始褪色,“那里埋着南域历代修士的剑骨,是离烬最需要的‘守护之魂’。”
石磊突然将断剑插在地上,单膝跪地,沙地上的黑冰晶正顺着他的膝盖蔓延:“叶前辈,苏姑娘,你们去仙域。”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正在溃烂的伤口,那里的黑气已凝成魔渊的图腾,“我带西漠牧民去守问剑崖,哪怕用血肉填,也得给你们争取时间。”
叶云望着他溃烂的伤口,突然想起月璃说的“情是变数”。
他反手将离剑抛给苏沐雪,自己握住破妄剑与坎剑,三柄仙剑的光芒在他周身交织成网:“谁说要分兵?”
他的目光扫过葬剑谷中残存的修士,扫过远处正在集结的南域剑修,最后落在苏沐雪的震剑上——那剑身上映出的,是无数张平凡却坚定的脸。
“仙域的债,该在仙域清。”
叶云的声音穿透赤焰,带着前所未有的清亮,“离烬要问剑崖?那就让他来取——前提是,他能踏过我们的剑!”
破妄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青光冲天而起,在葬剑谷上空撕开一道通往仙域的裂缝。
裂缝那头,通明殿的血色祭坛正在发光,离烬的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等待一场盛大的献祭。
苏沐雪握住离剑的手微微颤抖,剑身上离火剑仙的虚影突然平静下来,望向她的眼神里,竟带着一丝解脱般的期待。
“走了。”
叶云握住她的手腕,四柄仙剑的光芒在两人身后汇成洪流,“去会会这位魔渊少主,看看他的离剑,敢不敢接我们的‘情’字诀。”
洪流穿过裂缝的刹那,叶云听见身后传来石磊的怒吼,听见南域修士的剑鸣,听见西漠牧民的号角——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竟在裂缝边缘凝成一道新的光壁,壁上浮现出无数剑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那些从未被天道放在眼里的凡人修士。
原来三万年前太虚宗主没说完的话,藏在这里:真正的藩篱从不是仙骨铸成,是一代又一代人,用守护之心垒起的城墙。
通明殿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悲凉,而是带着金铁交鸣的铿锵。
叶云知道,仙域的动荡不是结局,是又一场开始——一场属于凡人,也属于所有不肯向黑暗低头的生灵的,宿命之战。
裂缝那头的风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叶云踏在通明殿残损的玉阶上时,离烬的红衣正掠过祭坛边缘。
少年手中的半截离剑突然转向,赤红的剑身在残阳下泛着诡异的光,剑刃上离火剑仙的虚影正在无声嘶吼,每道嘶吼都化作细小的火蛇,钻入被钉在祭坛上的仙者体内。
“比预想中慢了三刻钟。”
离烬的指尖抚过剑脊,那些火蛇突然炸开,将仙者的仙骨从七窍中逼出,化作祭台上跳动的烛火,“看来南域的凡人与西漠的牧民,比仙域这些废物更懂‘牺牲’。”
叶云注意到他腰间悬着的玉佩——那玉佩由两半拼接而成,一半是天衍子的“衍”字残片,另一半竟刻着半个“离”字,与离火剑仙的佩剑纹路如出一辙。
而少年的脖颈处,有一道淡红色的勒痕,形状与月璃银链留下的血痕完全重合。
“你不是魔渊少主。”
破妄剑突然指向离烬的眉心,青光中映出他识海的景象:那里囚禁着一缕微弱的残魂,正是离火剑仙,“你是被魔渊夺舍的离火后人。”
离烬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通明殿的断梁簌簌作响:“是又如何?这具身体流着离火的血,握着离剑的魂,连天衍子都甘愿用仙骨为我铺路,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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