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着做家务,却因为不熟悉燃气灶和厨房布局而手忙脚乱。她想给孙子沐晨做点家乡的吃食,却买不到熟悉的食材。
志远和大丽看在眼里,都不点破,只是用最自然的方式引导她。
大丽下班回来,会挽着婆婆的胳膊,带她去附近的菜市场,耐心地教她辨认本地的蔬菜和海鲜,用生硬的普通话和摊主讨价还价。
“妈,这个叫‘芥兰’,清炒最好。”“这个虾是今天刚到的,新鲜,给沐晨白灼着吃,他喜欢。” 秀玲跟着儿媳,慢慢记着,手里提着渐渐熟悉的菜篮子,心里的陌生感一点点消融。
志远则会在周末,骑着那辆电动车,载着母亲在小城里转悠。
最让秀玲感到欣慰和欢喜的,是孙子沐晨。沐晨正处于青春期前期,个子窜得快,话不多,但心思细腻。
他知道奶奶初来乍到,会主动帮奶奶调电视,会把自己觉得好吃的学校门口小吃带回来给奶奶尝,晚上写作业时,遇到奶奶好奇地看他的课本,还会用带着本地口音的普通话,磕磕绊绊地解释几句。
一天傍晚,秀玲在阳台上收衣服,看到楼下沐晨和几个同学打篮球回来,男孩脸上挂着汗珠,笑容明亮,和同学用本地话说着什么,显得自信又开朗。
秀玲忽然想起在老家的沐晨,总是有些沉默,放学就回家,很少这么活泼。她心里一动,悄悄问正在厨房帮忙的大丽:“沐晨……在这儿,好像开心多了?”
大丽擦着手,看向窗外儿子的身影,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是啊,妈。这边学校活动多,同学也单纯。他爸现在工作顺了,家里气氛好,孩子自然就放松了。最近还跟我说,想参加学校的航模小组呢。”
秀玲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眼角细密的皱纹里,藏满了欣慰。还有什么比看到儿孙安稳、快乐,更能让一个母亲、一个祖母感到幸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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