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娘娘，这么连环call，难不成798的摊子被人掀了？”
“你才被人掀摊子呢！”沐韵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轻快的笑意，“你现在在哪儿呢？”
“刚踢完球，在新街口这边的足球场，正准备跟队友去吃点东西。”
“太好了！你别跟他们去吃了，也别走远！”
沐韵霏的声音透着股雀跃，“我现在开车往你那儿去，你在球场门口等我。”
吴碍愣了：“接我？干嘛去啊？”
“当然是去你学校啊。”
沐韵霏笑着嗔他：“之前不是跟你说，想去你们传媒大学逛逛吗？正好今天我没事。”
另一边，从sansan出来，中午的太阳照在脸上，杨青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没坐车，就那么沿着马路牙子漫无目的地走。
“转让……五万……三个月……”
他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差点被一辆电动车给刮了。
“找死啊！走路不看车！”
杨青没还嘴，甚至没什么反应，只是麻木地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等他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自家小区门口。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拖着步子挪上了楼。
客厅里，杨母正端着盆摘菜，听见动静回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着站在门口、脸色灰败的儿子，手里的芹菜掉回盆里都没察觉。
“……杨青？”
她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像是怕吓跑他。
自从上次杨青摔门而去，已经快一个多月没着家了。
她只知道他整天泡在那个叫sansan的酒吧里，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
杨青没看她，低着头换鞋，声音哑得厉害：“妈。”
“你……你怎么回来了？”
杨母放下菜盆，围裙上擦了擦手，想上前又有点不敢。
“吃饭了没？妈给你做点？”
杨青没回答，径直走到沙发边，“咚”地一声瘫坐下去。
杨母看着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怕。
“杨青...“她声音放得更轻：“跟妈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杨青沉默了很久，久到杨母都快坐不住了，他才猛地抬起头。
眼睛有点红，但眼神却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认真。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上次说……那个工地实习，还能去吗？”
杨母彻底懵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
“你……你说啥？”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杨青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去工地实习，我去赚钱。”
杨母看着他，心里猛地一酸。
她知道，儿子这回是认真的，恐怕是遇到了天大的难处。
她伸出手，想摸摸儿子的头，就像他小时候在外头受了委屈回来那样。
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最后，她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想去就去吧，妈……妈回头就给你联系。”
杨青听完，没再说话。
重新低下头，把脸埋进了手掌里，肩膀微微塌了下去。
杨母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她一直盼着儿子能走上正路，可当儿子真的用这种方式回头时，她心里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心疼。
与此同时，吴碍坐在车上。
刚系上安全带，就被沐韵霏递过来的湿巾砸了一下。
“先擦擦脸和手，一身汗味，跟刚从泥地里滚出来似的。”
“刚踢完球都这样，又不是去参加晚宴。”
坐在副驾上，吴碍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安全带，整个人绷得像根弦。
嘴里不停念叨：“真不用去我们学校，啥好看的都没有。”
沐韵霏握着方向盘，侧头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玩味。
“怎么，你们学校藏着秘密？”
“哪能啊！”
吴碍吓了一跳，赶紧摆手：“就是觉得没必要，多耽误你时间啊。”
他心里直打鼓，沐韵霏的行动力太吓人。
前天才说想去学校，今天就直接来接他，万一碰上尚婉绫，那可就完了。
沐韵霏没再接话，专心开着车，吴碍却如坐针毡。
没多久，车子就开到了传媒大学门口。
沐韵霏减速，看着路边的空位问：“停这儿就行吧？看着像临时停车位。”
吴碍刚想点头，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
尚婉绫正拉着任冉的手，说说笑笑地朝大门方向走过来。
我艹！这俩怎么他妈的过来了！
“别停这儿，路边容易被贴条！“
吴碍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摆手：”学校里面有停车场，我带你进去停！”
“里面让外来车辆进吗？”沐韵霏疑惑。
“能！报学号就行！”
眼看着尚婉绫离大门越来越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快，往左拐，进大门！”
沐韵霏虽然觉得他有点奇怪，但还是照做。
一打方向盘，车子朝着学校大门拐去。
尚婉绫刚好走过门口，没注意到车里的人，吴碍暂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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