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庙里当了近十天的“人形充电宝”，陈默的伤势终于好了个五六成。虽然经脉依旧隐隐作痛，灵力也只恢复了微不足道的一丝，但至少能够正常行动，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一下就撕心裂肺。
老农依旧每日送来稀粥，看着陈默能下地走路了，也替他高兴，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愁容。陈默再三追问，老农才唉声叹气地说，城里的柴火越来越难卖，税吏催缴的份额却增加了，日子越发艰难。
陈默看着老农佝偻的背影和浑浊眼中的愁苦，心中不是滋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白吃白喝人家这么多天。那两块中品灵石他不敢轻易拿出来，下品灵石又未必够用且扎眼。
必须想办法搞点这个世界的“普通”钱财，至少把老农的恩情还上，然后找个稳定的地方继续疗伤和……嗯，继续“充电”。
他向老农打听了一下河阳城里修士聚集的地方。老农只是个凡人，所知有限，只模糊地指了个方向，说城西有个“琉璃巷”，时常有些奇装异服、带着刀剑的人进出，据说那里有“仙师”做生意，但普通百姓很少敢靠近。
琉璃巷？听起来像是修真坊市！
陈默精神一振。坊市就意味着机会！说不定能找到便宜疗伤丹药，或者赚取灵石的门路？
他辞别老农，再三保证日后必来报答，然后拖着并未痊愈的身体，朝着城西方向走去。
河阳城比青岚宗外门区域繁华太多，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但陈默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凡人似乎对修士见怪不怪，偶尔有穿着道袍或配着兵刃的修士走过，行人大多会下意识地避开，眼神中带着敬畏而非惊奇。
遵循着老农模糊的指引和那一点点微弱的灵力感应，他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一条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巷子。
巷口立着一座残破的石牌坊，上面模糊刻着“琉璃”二字。巷子里的建筑明显比外面精致一些，行人大多身具修为，虽然大多也只是淬体、练气期的低阶修士，但气氛明显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符纸朱砂味以及微弱的灵力波动。
这就是修真坊市了！规模不大，但该有的都有。
街道两旁摆着不少地摊，售卖着各种低阶符箓、材料、药材以及一些锈迹斑斑的法器残片。偶尔还有一两家看起来正规些的店铺，挂着“百草堂”、“万符斋”之类的匾额。
陈默深吸一口气，感觉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但兜里比脸还干净，只能过过眼瘾。
他仔细打量着地摊上的货物，希望能找到便宜又好用的疗伤药。
“来看看嘞！上好的金疮药，淬体境外伤一敷就好！” “刚出炉的聚气丹，修炼必备，只要五块下品灵石一瓶！” “祖传法器残片，买回去参悟，说不定就能发现上古功法！”
叫卖声此起彼伏，但陈默稍微运用那点【洞察】和【规则敏感】，就发现不少坑货。那“上好的金疮药”灵气稀薄得可怜，估计效果还不如他的止血草。那“聚气丹”丹气涣散，杂质极多，吃下去怕是弊大于利。至于法器残片……更是九假一真，全靠忽悠。
他兜里只有十几块下品灵石，根本买不起正经丹药，连次货都够呛。
难道白来一趟？
就在他失望之际，目光被巷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吸引了。
摊主是个邋里邋遢、睡眼惺忪的老头，摊位上只随意摆着几个破陶罐，连个招牌都没有。但陈默那变异的【精神污染】感知，却隐约察觉到那几个陶罐里，散发着一种极其混乱、暴躁却又蕴含着一丝奇异能量的波动。
他好奇地凑过去。
“老头，你这卖的是什么？”
邋遢老头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道：“废丹。五块下品灵石一罐，随便挑，概不退货。”
废丹？陈默一愣。顾名思义，就是炼丹失败、药性冲突或者杂质过多、无法正常服用的丹药，通常含有丹毒，吃下去轻则修为受损，重则一命呜呼。这玩意也有人卖？
他小心翼翼地将精神力探向其中一个陶罐。
罐子里是几十颗灰扑扑、形状不规则、甚至有些扭曲的丹药残渣，颜色暗淡，毫无光泽。但在他的感知中，这些“废丹”内部却蕴含着极其狂暴混乱的能量，各种属性胡乱交织，如同一个微型的能量风暴。
这玩意……比空气中那些无序能量微粒还要混乱无数倍！简直就是能量污染的聚合体！
正常人避之唯恐不及。
但陈默的眼睛却猛地亮了起来！
对于别人来说是剧毒垃圾，但对于他这个拥有“充电宝”系统和变异精神感知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大补？！
这玩意里面蕴含的能量总量，绝对远超空气中那些稀疏的能量微粒！如果能引导出来，让系统转化……
风险极大！一个控制不好，可能就是能量爆炸，或者丹毒攻心！
但收益也可能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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