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萧云庭的声音很平静,“只是风向,要变了。”
他走到墙边,在一幅不起眼的山水画后面,轻轻叩击了三下。墙壁上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几枚样式各异的印章。
他取出了其中一枚刻着『稼』字的木印,蘸上特制的红色印泥,盖在了一张空白的信纸上。
随即,他将信纸折好,装入另一个蜡丸,走到窗边,从笼子里放出另一只更为神骏的信鸽。
“去吧。”
信鸽振翅高飞,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际。
张平看着殿下的动作,虽然不明白其中含义,但他知道,殿下每当做出这个动作,就意味着京城那盘大棋,又要有新的落子了。
萧云庭心中清楚,太子萧云睿不是二皇子那样的蠢货。自己借他的手除掉了二皇子,他享受着胜利的果实,但绝不会不对自己这个“盟友”心生警惕。
他去查母亲的旧人,既是想挖出更多秘密,也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牌。
李嬷嬷是揭开母亲死因的唯一人证,绝不能落入太子手中。一旦太子掌握了她,自己就会陷入被动,成为被他拿捏的棋子。
所以,必须抢在魏辰之前,将人带走。
这场暗中的较量,已经开始了。
……
京城,城南,柳叶巷。
这里是京城最杂乱的贫民区之一,小巷狭窄,污水横流。
魏辰带着十几个身着便衣的翊卫,悄无声息地包围了一座破旧的小院。
“都头,就是这里。”一名手下低声说。
魏辰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
两名翊卫立刻上前,身形敏捷地翻过院墙,从里面打开了院门。
魏辰一马当先,推门而入。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件刚洗过的衣服挂在晾衣绳上,还在滴着水。
“搜!”
翊卫们立刻冲进屋子。
片刻之后,一名手下出来禀报:“都头,屋里没人!灶台还是温的,人应该刚走不久!”
魏辰的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会这么巧?他们从东宫出来,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中间没有丝毫耽搁。对方怎么可能提前收到消息?
他走进那间简陋的屋子,屋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针线篮。
针线篮翻倒在地,里面的针线洒了一地,显然主人走得十分匆忙。
魏辰的目光在屋里寸寸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了窗台上。
那积着薄薄灰尘的窗台上,有一道清晰的划痕。那不是无意中留下的,而是一个用指甲刻意画出来的图案。
图案很简单,只有一株麦穗。
看到这株麦穗的瞬间,魏辰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个标记,他认得。
这是七王爷萧云庭,和他麾下最神秘的情报组织“百晓生”之间,独有的联络暗号。
麦穗,象征着农耕,象征着朔州,也象征着那位以农事立身的王爷。
这个标记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
七王爷的人,抢在他们前面,带走了李嬷嬷。
魏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天灵盖。
七王爷远在千里之外的朔州,却能对京城的动向了如指掌,甚至能比他这个太子的心腹、翊卫率的指挥使,更快地采取行动。
他在京城里,到底埋了多深的一张网?
“都头?”手下见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全城搜捕?”
“不必了。”魏辰缓缓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人,已经出城了。我们追不上了。”
他知道“百晓生”的行事风格,一旦他们出手,便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又了无痕迹。现在去追,无异于大海捞针。
……
东宫,书房。
萧云睿正在批阅奏折,他显得很有耐心,似乎笃定魏辰很快就会带着他想要的人回来。
当他看到魏辰独自一人,两手空空地走进来时,他批阅的动作停了下来。
“人呢?”他问道,语气平静。
魏辰跪倒在地,头深深地埋下:“臣无能,请殿下降罪。人……跑了。”
书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萧云睿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朱笔,笔尖在奏折上留下一个刺眼的红点。
“跑了?”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魏辰,你统领的翊卫率,是大夏最精锐的卫队。你在本宫的京城里,连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妇人都抓不到。你告诉本宫,她是长了翅膀飞了,还是遁地走了?”
“臣……臣赶到时,她已被人提前一步接走。”魏辰的声音有些发颤,“对方行事极为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只在现场……留下了一个标记。”
“什么标记?”
魏辰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临摹着他在窗台上看到的那个图案。
一株麦穗。
萧云睿看着那株麦穗,沉默了。
他不是傻子,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株麦穗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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