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声戛然而止。我脸上的肌肉有瞬间的僵硬。太阳镜后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而锐利,死死盯着她。
落入陷阱……任人宰割……她说得对,一针见血。我现在不就是如此吗?被海楼石锁着,关在不见天日的海底,等着被处置。这份认知带来的无力感和屈辱,比任何酷刑都更折磨人。
这女人……她懂。她不是不懂,她是太懂了,所以才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刺痛人心的话。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鹤。那个麻烦的老太婆又来了。我收敛了外露的情绪,重新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冷笑面具,静观其变。鹤是来看这个新“玩具”的?有意思。
鹤走到沈青的牢房前,打量着她。我也在打量。鹤的眼神里有探究,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她发动了能力,洗洗果实那令人作呕的净化白光笼罩过去。我嗤之以鼻,这老太婆总想用她那套“正义”的洗涤来感化恶徒,可笑。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嘴角的冷笑凝固了。
鹤的能力……似乎失效了?不,不是失效。白光笼罩着那个女人,但她毫无反应,不是抵抗,而是……仿佛那光芒照进的是一片虚无,或者是一片过于“干净”的区域,干净到没有任何“污垢”可供洗涤。
鹤的表情变得震惊,眉头紧锁。这怎么可能?只要是人,就有欲望,有私心,有黑暗面。这女人袭击天龙人,对抗世界政府,怎么看都不是善茬,灵魂怎么可能“干净”?
就在鹤疑惑不解,我暗自揣测时——
“奶奶……”
一声软糯的、带着怯生生委屈和依赖的呼唤,从对面牢房传来。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在了这阴冷死寂的Level 6。
我猛地转头,太阳镜后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看向对面。
只见刚才还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女人,此刻微微皱着精致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那双黑色的眼眸里迅速氤氲起一层朦胧的水汽,眼眶泛红,仰着脸,用一种混合着恐惧、无助、渴望的眼神望着鹤,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里……好冷,好黑……”
“!!!”
我……我看到了什么?!
鹤中将显然也愣住了。她脸上的严肃线条出现了瞬间的僵硬和……松动?那声“奶奶”,配上这张我见犹怜的脸和那双蓄满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的眼睛,杀伤力简直……匪夷所思!尤其是结合刚才洗洗果实那诡异的“检测结果”,鹤的眼神明显动摇了。
这老太婆吃软不吃硬,尤其对这种看起来纯净无害的“孩子”……
沈青趁热打铁,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鹤,小声祈求:“奶奶……我……我也想要份报纸看看……可以吗?还有……我有点饿了,想吃个苹果……这里的被子也好硬……”
说着,那眼眶里的泪水要落不落,强忍着的小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如果我不知道她刚才用平淡语气说出“落入陷阱的野兽”时是什么样子的话!
鹤沉默了几秒,那双看透世事的苍老眼眸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士兵吩咐:“去给她拿一份最近的报纸,再拿几个新鲜的苹果,还有……找一床厚实些、软和一些的被子来。”
“是!鹤中将!”
我:“……”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不,是受到了惨无人道的践踏!这女人……这女人她居然……!她刚才对我可不是这副面孔!那副高深莫测、一语道破天机的死样子呢?!转眼就变成需要奶奶疼爱的无辜小白兔了?!还“报纸”“苹果”“软被子”!她当这里是哪里?!海军本部托儿所吗?!
更离谱的是,鹤那个以智慧冷静着称的老太婆,她居然信了!她居然真的信了!还吩咐人去拿!我看着士兵领命而去的背影,又看看对面那个因为鹤的吩咐而眼睛微微亮起、像是蒙尘珍珠被擦亮了一角的女人,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直冲头顶。
鹤又对沈青说了句“在这里……安分些”,语气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长辈的叮嘱。
沈青立刻乖巧点头,软软地回应:“谢谢奶奶……我会乖乖的……”
鹤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步伐依旧沉稳,但我敢打赌,她心里关于这个“地狱猎人”的疑问,绝对比来时多了一万倍。
直到鹤的脚步声彻底消失,Level 6重新被死寂吞没。我盯着对面牢房里那个瞬间收起可怜表情,拿起士兵送来的报纸,慢条斯理展开,甚至优雅地咬了一口红苹果的女人,胸口那股郁结之气终于冲破了喉咙——
“呋……呋呋呋……呋呋呋呋呋!!!”
我笑得肩膀抖动,锁链哗啦啦响,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荒谬、最可笑的笑话。这演技!这变脸的速度!这利用他人同情心达到目的的精准和无耻!简直……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比我那些虚与委蛇的部下高明多了!不,这根本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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