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兔子在掌心滚烫,两只耳朵像是烧红的铁条,灼得他指尖发麻。楚玄没动,只是把兔子翻了个面,底座刻痕正对着地脉图的缺口,频率一模一样,像两块齿轮终于咬合。
他没时间想这是谁留的后手。
脚底的地火已经顺着足少阴往上爬,刚冲到膻中穴,猛地炸开。一股滚烫的洪流在经脉里横冲直撞,骨头像是被铁钳夹住,一寸寸碾碎又重铸。他咬住后槽牙,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指节发白,空心锤死死抵在地面。
三轻一重。
锤尖震出波纹,试图引导地火分流。可这一次,地脉不听使唤了。热流像疯了一样往心脉冲,皮肤底下噼啪作响,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
就在这时,胸口那枚龙形玉佩突然发烫。
不是温热,是烧。
它贴着皮肤,像一块烙铁,直接烫进了肉里。楚玄眼前一黑,意识被猛地拽进一片赤红空间。
天穹裂开,熔岩如雨。
一头巨龙倒悬在虚空,脊骨断裂,七根锁链贯穿它的胸膛,钉入大地。龙首低垂,眼眶里没有瞳孔,只有一团旋转的星火。它张口,声音不是从耳朵传来,而是直接在骨髓里炸开:
“第七子嗣,当承吾骨。”
楚玄想后退,却发现双脚陷进岩浆。他低头,看见自己手臂上浮现出细密的龙鳞纹,正顺着血管蔓延。那声音继续轰鸣:
“血脉已启,魂归本源。你既是继承者,也是祭品。”
祭品?
他差点笑出声,疼得嘴角抽搐,“谁家继承还得自带棺材本?”
话没说完,龙魂猛然俯冲,星火之瞳直逼他眉心。一股巨力压下来,像是要把他的意识碾碎,重新捏成另一个人的形状。
夺舍?
楚玄没慌。这种事,他百世里见过太多。
第一世,他废脉被退婚,家族长老说他“不配姓楚”,当晚玉佩微光一闪,他割破手指滴血上去,那光只亮了一瞬,却让他梦见一头龙在雪地里低吼。
第二世,他在铁匠铺被炉火吞了半边身子,临死前听见一个声音说:“还不该醒?”
第三世,矿洞塌方,他被压在石堆下三天,靠喝自己的血活下来,死前最后一刻,玉佩又烫了一下。
百世轮回,每次快死的时候,这玩意儿都来一下。
他早该明白——这不是传承,是催命符。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抬起手,用空心锤的尖角划开掌心,鲜血涌出,顺着锤身流到地面。他没去擦,而是把血抹在玉佩上,低声说:
“你要认主?行啊。”
血渗进玉佩的纹路,瞬间被吸干。
下一秒,天书在他意识中翻页。上百世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他死过的方式,活过的痕迹,练过的功法,烧过的炉火,全都凝成一道金色的锁链,从天书深处射出,缠上那头巨龙的脖颈。
“你说我是祭品?”楚玄咧嘴,血从嘴角流下,“可我这一百辈子,哪一回不是被人当祭品?”
他猛地拽动锁链。
“但每次,不都让我给反烧了?”
巨龙发出一声震天咆哮,星火之瞳剧烈收缩。楚玄的意识几乎被撕裂,但他死死撑住,把百世记忆压缩成一道指令,狠狠砸进龙魂深处:
“我不是来继承的。”
“我是来收账的。”
空间崩塌。
他猛地睁眼,跪在旧图书馆的地心投影点上,浑身湿透,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玉佩还在发烫,但那股压迫感消失了。它静静地贴在胸口,背面浮现出一行古龙文,一闪即逝:
“第七子嗣,当承吾骨。”
楚玄喘了口气,抬手摸向后颈。皮肤下,龙鳞纹已经蔓延到肩胛,交汇处隐约浮现出一片逆鳞图案,只存在了一瞬,便沉入血肉。
他没管这个,低头看向地面。
地火还在涌,但节奏变了。刚才还狂暴如野马,现在却像被驯服了一样,乖乖顺着他的呼吸起伏。他试着用指环吸收溢散的魔力,指尖刚触到空气,周围火元素立刻蜂拥而至,像铁屑扑向磁石。
书架上的纸页开始无风自燃。
一页接一页,无声地化作灰烬。火光映在他脸上,银发从额角蔓延至整头,发丝间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双瞳赤红,竖瞳隐现,像是有熔岩在眼底流动。
他抬手,掌心向上。
一缕火苗从指尖升起,不是魔法引燃,而是凭空凝聚。它安静地跳动,像一头认主的野兽。
“行吧。”他低声说,“看来以后点烟不用打火石了。”
他低头看向空心锤。锤头已经熔成赤红,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龙纹,像是有生命在金属里游走。他试着用矮人符文阵列引导火元素,指环微震,符文亮起,将多余魔力导入锤体。
锤身发出一声低鸣,像是回应。
等它冷却,楚玄捡起来一看,锤心裂开一道细缝,渗出几滴金色液体,落在地上,滋滋作响,烧出一个小坑。
他用指甲刮了点,抹在舌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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