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风暴停了,回魂门的轮廓还在半空浮着,像块烧红的铁皮悬在头顶。沈照左眼金光未散,指尖还沾着那滴金红血,闻人烬刚从地上爬起来,掌心的血口子还在渗,陈九黎肩胛骨里那根断针的碴子一动,整条右臂就发麻。
没人说话。
刚才那扇门开得莫名其妙,沈照说有人替闻人烬说了“愿意”,陈九黎却记得自己嘴动了一下——可他根本没想开口。
“别愣着。”陈九黎突然抬手,银针三枚连发,钉进沈照太阳穴、风池、神庭,针尾轻颤,金瞳里的光浪顿时平了几分。
沈照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被陈九黎一把架住。
“你这眼现在不是看东西的,是吞东西的。”他盯着她左眼,“再撑半刻,黑气就得顺着瞳孔钻进脑子,把你变成个会走路的阵眼。”
闻人烬抹了把脸:“那你还让她睁着?”
“闭了更麻烦。”陈九黎从袖里抽出一根最细的银针,针尖在拇指上一划,血珠滚出,滴在针尖上,“金瞳刚开,邪丝还缠着神经,得引出来。”
他抬手,针尖缓缓抵上沈照左眼瞳孔边缘。
“要刺了。”
沈照咬住后槽牙:“刺。”
针入。
没有血,没有痛叫。只有一根极细的黑丝,从瞳孔深处被缓缓带出,像抽蚕丝一样,一寸一寸往外拉。那丝线泛着油光,扭动如活物,末端连着沈照眼底,拉到一半,她整个人一抽,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快。”她声音发抖,“再快点。”
陈九黎手腕一抖,银针猛地一挑——
“嗤!”
黑丝离体,悬在半空,剧烈扭动,像是要往陈九黎脸上扑。他反手一甩,红绸卷出,将黑丝缠住,可那东西居然在绸面上烧出一个小洞,差点穿透。
“邪得离谱。”他冷笑,“还知道躲针,怕血?”
闻人烬盯着那根黑丝:“它刚才……是不是看了我一眼?”
话音刚落,黑丝突然一颤,朝她猛冲过来。
“退!”陈九黎红绸一卷,将闻人烬推开,银针三枚连射,钉住黑丝两端与中段。可那丝线竟在针上滑动,硬生生挣出一截。
“它认得你。”沈照喘着气,“它是从铃阵里来的,你是祭品,它把你当主子。”
“主子个屁!”闻人烬从粉盒里抓出一把糯米,狠狠砸向黑丝,“我炸了它!”
糯米一碰黑丝,瞬间焦黑,化成灰飘散。
“没用。”陈九黎眯眼,“这东西不吃糯米,不吃符灰,连我的精血都压不住——但它怕铃声。”
他看向闻人烬:“你那残片,还能响吗?”
闻人烬从怀里摸出赶尸铃残片,手指一抖,铃舌轻撞,发出半声“叮”。
黑丝猛地一缩,像是被烫到。
“成。”陈九黎点头,“再来三声,稳住它。”
闻人烬咬牙,手指一抖,连摇三下。
“叮——叮——叮——”
每响一声,黑丝就抽搐一次,最后一声落下,它终于不动了,悬在空中,像条被冻僵的蛇。
“行了。”沈照抬手,探阴棒点地,左手在地面快速划动,一串盲文浮现。她舌尖一咬,血喷在棒尖,随即猛力一划,空中浮出一道符——“静渊符”。
黑丝被符光一照,彻底僵住,随即缓缓舒展,像被无形的手摊开。
紧接着,一幅立体图在空中浮现——七根青铜柱围成环形,中央是主殿,地下有脉络如根须蔓延,七处红点闪烁,像是跳动的心脏。
“这是……”闻人烬瞪眼。
“闻人家地下宫殿。”陈九黎盯着那图,“七处煞眼,全是地脉淤塞点。这图不是画的,是藏在这根丝里的。”
“它怎么会有?”沈照喘着气,“谁把地图塞进我眼睛的?”
“不是塞。”陈九黎眯眼,“是种。这丝线是铃阵的‘根’,它把你左眼当容器,存了这图。现在被我抽出来,反倒成了线索。”
闻人烬盯着那图,忽然伸手去碰主殿位置。
“别碰!”陈九黎一把拦住,“这图是活的,碰了会触发阵法。”
“那怎么验证真假?”她瞪眼,“万一又是魍魉放的假饵呢?”
陈九黎没说话,反手一刀划开掌心,血涌出,他将手掌按在空中那图的主殿位置。
血没滴落。
它悬着,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一滴一滴渗进图中。主殿位置的光影骤然凝实,随即,七处红点同时落地——七根青铜柱凭空出现,矗立在荒原上,柱身泛青,刻满符文。
“成形了。”沈照低声道。
陈九黎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最近的柱子。指尖刚触到表面,柱身突然泛起波纹,像水面一样荡开,浮现出动态影像——
主殿内,祭坛上躺着一个婴儿,襁褓是褪色的红布。闻人烬的父亲身穿黑袍,手持骨刀,口中念咒。台下站满人,黑压压一片,全是闻家人。镜头一转,殿外,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被黑袍人捂住嘴,拖进暗巷——那女孩穿着粗布衣,长发用麻绳束着,正是幼年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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