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水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陈默的办公室,冬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陈默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将最后一份关于明年开春开发区初步规划设想的文件签好字,递给侍立一旁的办公室副主任周文博。
“小周,这份材料先存档。另外,春节期间的应急值守安排,务必落实到人,确保通讯畅通。”
陈默的声音平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连续几个月的高强度斗争和建设工作,即便是他这具年轻且经过神秘大爷锤炼的身体,也感到了些许倦意。
“好的,陈县长,您放心。”周文博接过文件,利落地点头,脸上带着由衷的敬佩。眼前这位年轻的领导,来安水不到一年,掀起的风浪却比过去十年都大,而且硬是在惊涛骇浪中站稳了脚跟,还更进一步。
“您回乡的行程……真不用办公室安排车子送一下?这大过年的,长途车太挤了。”
陈默摆摆手,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不用搞特殊。安州就在隔壁,几个小时车程而已。坐班车挺好,能听听老百姓的声音,看看真实的情况。”他内心吐槽:‘再说了,刚扳倒高启盛,就大张旗鼓用公车回家过年,是嫌郑书记那边找不到小辫子揪吗?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周文博不再多言,他知道陈默决定的事情,很少改变。
腊月廿五清晨,陈默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出现在了安水县汽车站。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黑色羽绒服,围着灰色的羊毛围巾,看起来就像个回家过年的普通青年,唯有那双过于沉静和敏锐的眼睛,偶尔会泄露出一丝不凡。
车站里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泡面、汗液和劣质香烟混合的复杂气味。扛着蛇皮袋的民工、拖着拉杆箱的打工妹、抱着孩子的妇女……构成了一幅生动的“世纪之交春运浮世绘”。喇叭里循环播放着班次信息,夹杂着售票员声嘶力竭的喊叫。
“安州!安州的上车了!”
陈默跟着人流挤上了开往安州的长途巴士。车内果然如小周所说,拥挤不堪,过道里都塞满了小马扎。
他的位置靠窗,邻座是个穿着牛仔外套、头发抹得锃亮的小年轻,正抱着一个硕大的磁带随身听,耳机漏音严重,里面声嘶力竭地唱着:“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陈默靠窗坐下,把行李抱在身前,听着这熟悉的旋律,内心忍不住又开始刷弹幕:‘任贤齐的《伤心太平洋》……99年开年金曲啊。真是流水的年代,铁打的春运。这味道,啧啧,时代的芬芳,汗味、烟味、泡面味,还有……嗯,前排大姐这摩丝,是蜂花牌的吧?经典!’
车子摇摇晃晃地驶出车站,进入了覆着薄雪的省道。窗外的田野和村庄飞速后退,带着一种北方冬日特有的苍茫。
起初,车内还算安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磁带偶尔的“滋滋”声。但随着时间推移,各种声音渐渐多了起来。有大声吹嘘自己今年赚了多少钱的生意人,有抱怨婆家琐事的妇女,还有小孩因为憋闷而发出的哭闹。
“妈的,这破路!什么时候能到家啊!”一个粗嗓门抱怨道,来自前排一个穿着皮夹克、手指上戴着个硕大金戒指的中年胖子。他时不时就掏出那个砖头似的大哥大看看,可惜这年头,离开城区基本就是信号盲区。
陈默闭目养神,耳朵却捕捉着这些杂乱的信息,像一块海绵,汲取着这个时代最真实的脉搏。
车子行至一段相对偏僻的山路,路面冰雪未化,司机开得格外小心。突然,前方一个急弯处,猛地窜出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它占用了大部分车道,速度还不慢。
“我操!”巴士司机惊得爆了句粗口,猛打方向盘避让,同时急踩刹车。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打滑的声音响起,巴士车身猛地一甩,在惯性的作用下,一侧车轮狠狠冲进了路边的积雪深坑里,车身剧烈一震,然后……不动了。
巨大的惯性让车内一片人仰马翻,惊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陈默反应极快,用手死死撑住前排座椅靠背,才稳住身形。他旁边的牛仔小伙就没那么幸运了,随身听脱手飞出,砸在前排座椅背上,磁带仓都弹开了。
“妈的!怎么开车的!” “哎哟,我的腰!” “司机你怎么搞的!”
混乱中,那辆罪魁祸首桑塔纳倒是稳稳停在了前方几十米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呢子大衣、梳着油亮分头的男人,看样子三十多岁,一脸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不是反思自己逆行,反而指着巴士司机就骂:“你他妈会不会开车?!长没长眼睛啊!差点撞上老子知道吗?”
巴士司机是个老师傅,此刻也吓得不轻,脸色发白,但还是据理力争:“同志,是你逆行啊!你看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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