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在百草堂的行程,虽然隐秘,但并未完全瞒过某些有心人的眼睛。尤其是他一直以来的对头——济世堂的王回春。
王回春自评审大会惨败后,一直怀恨在心,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他暗中派人盯着叶天的一举一动,得知叶天去了百草堂,还进入了寻常人难以进入的百草阁,这让他更加确信叶天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倚仗。
“师父,那小子去了百草阁,看来是在寻找什么珍贵药材。”大徒弟汇报说,“而且,最近唐家和那个神秘柳家的人,也频频出入天医堂,似乎都和他关系匪浅。”
王回春脸色阴沉,嫉妒得几乎发狂。唐家是江城巨富,那柳家虽然神秘,但看气派也绝非普通家族。叶天一个乡下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攀上这些高枝!
“不能再等了!”王回春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必须让他身败名裂,在江城待不下去!”
“师父,您有什么妙计?”大徒弟凑近问道。
王回春压低声音,阴恻恻地说:“他不是医术高明吗?不是能治各种怪病吗?那我们就给他送一个‘怪病人’过去!”
他详细交代了一番毒计:找一个身患特殊、极易误诊且病情会急剧恶化的病人,或者干脆让一个人伪装成某种疑难杂症,去天医堂求医。然后,他们会在叶天诊治的过程中或之后,暗中做手脚,让病人的病情突然加重,甚至出现生命危险!到时候,他们再煽风点火,将医疗事故的帽子扣在叶天头上!就算不能让他坐牢,也足以让他名声扫地,诊所关门!
“可是……师父,这万一闹出人命……”大徒弟有些犹豫。
“怕什么!”王回春厉声道,“找那种本来就没几天活头的病人!或者,控制好剂量,只要让他出大事就行!到时候,我们济世堂再‘恰好’路过,出手‘相救’,不仅能彰显我们的医术,还能彻底踩死叶天!”
大徒弟听了,也觉得此计甚毒,但确实可行,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师父高明!我这就去物色合适的人选!”
几天后,一个用围巾包裹着脸部、不断咳嗽的中年男人,在天医堂快要关门的时候,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叶……叶神医……救救我……”男人声音沙哑虚弱,露出的皮肤上可以看到一些不正常的红疹。
叶天见状,连忙让他坐下:“别急,慢慢说,哪里不舒服?”
男人断断续续地描述自己的病情:高烧不退,咳嗽带血,全身出现红疹,关节疼痛……症状听起来十分复杂。
叶天为其诊脉,眉头渐渐皱起。脉象浮数紊乱,确实像是某种严重的温病(急性热性传染病),但又夹杂着一些毒素侵袭的迹象,非常古怪。
“你最近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或者去过什么地方?”叶天问道。
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支吾道:“没……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前几天去乡下收了点山货……”
叶天心中起疑,这人的脉象和症状有些矛盾之处。他不动声色,说道:“你这病有些复杂,我需要仔细检查一下。你先躺到里面诊疗床上去。”
就在叶天准备进一步检查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王回春带着几个徒弟和一大帮看热闹的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叶天!你给我出来!”王回春一进门就大声喊道,“你竟敢用虎狼之药,害得我侄儿病情加重,性命垂危!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叶天心中冷笑,果然来了!他看了一眼诊疗床上那个突然变得“奄奄一息”、呻吟声更大的男人,立刻明白了这就是王回春设的局!
“王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天平静地问道,“这位病人我刚接手,尚未用药,何来虎狼之药一说?”
“还敢狡辩!”王回春指着床上的男人,“这是我远房侄儿!前几日只是轻微风寒,吃了你开的药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不是你害的,是谁害的?”
他带来的那些人也纷纷起哄: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
“叶神医,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赔钱!偿命!”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一些原本在排队的病人也吓得不敢出声。
叶天看着王回春表演,心中怒火升腾,但脸上却越发冷静。他知道,此刻越是慌乱,就越中了对方的圈套。
“王大夫,你说他吃了我的药,药方何在?药渣何在?”叶天质问道。
“药方和药渣自然都有!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救人要紧!”王回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快让开!让我先救人!要是耽误了病情,你担待不起!”
说着,他就要带人冲过来“抢救”病人。
“站住!”叶天一声冷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让王回春等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人是在我的诊所,自然由我来负责。”叶天走到诊疗床前,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个装病的男人,“至于他是不是真的病重,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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