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接过花，俯身亲了亲孙女的脸颊：“谢谢宝贝。外婆老了，不漂亮了。”
“谁说的！”妞妞认真地说，“我同学都说，您是最有气质的外婆。小美的妈妈说，您眼睛里有一种光，是年轻人没有的。”
“那是什么光？”林静好奇。
“嗯...”妞妞想了想，“是温柔的光，还有...智慧的光！”
全家人都笑了。
傍晚回到家，林静拿出那把她用了三十年的铜勺，对妞妞说：“来，外婆教你熬胶。”
“真的吗？”妞妞眼睛发亮，“妈妈总说这是您的绝活。”
“不是什么绝活，就是一份心意。”林静把美思康辰美辰天骄阿胶块放进小铜锅，倒入黄酒浸泡，“你看，胶块需要时间软化，就像人需要时间成长。”
晓薇和陈致远在客厅看着厨房里的一老一少。外婆耐心讲解，孙女认真听讲，那把传承了三十年的铜勺，现在握在了第三代人的手中。
“妈在传承的不仅是手艺，”陈致远轻声说，“更是一种精神。”
“是啊，”晓薇依偎在丈夫肩头，“有时候我觉得很幸福。不是因为我管理多大的企业，而是因为我有这样的母亲，我的女儿有这样的外婆。”
熬胶的香气渐渐弥漫整个屋子。那是时光的味道，是爱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晚餐简单而温馨。有中午的剩菜，有林静特意熬的小米粥，还有妞妞在外婆指导下完成的、人生第一锅阿胶糕——虽然切得歪歪扭扭，但每个人都吃得很香。
“外婆，我长大了也要做健康食品！”妞妞宣布，“让全世界的人都吃得健康！”
“好志向，”林静给孙女夹菜，“但记住，先从身边的人开始。照顾好家人，照顾好自己，就是很大的成功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不是什么重要的节目，只是随意切换频道，聊着家常。
妞妞靠在外婆怀里，渐渐睡着了。晓薇拿来毯子给她盖上。
“妈，今晚我们住这儿吧。”晓薇说，“致远睡沙发，我和妞妞跟您挤挤。”
“床那么小...”
“小才暖和，”晓薇打断母亲，“就像小时候一样。”
夜深了，陈致远在沙发上睡下。卧室里，林静睡中间，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外孙女。
妞妞已经睡熟，小手还握着外婆的手指。晓薇侧躺着，看着母亲在月光下的轮廓。
“妈，您睡着了吗？”
“还没。”
“我在想，什么是天伦之乐。”晓薇轻声说，“现在明白了，就是这样——爱的人都在身边，健康，平安，有话聊，有回忆可以分享，有未来可以期待。”
林静在黑暗中微笑：“你说得对。我这一生，最大的成功不是企业，而是有这个家，有你们。”
她转过身，握住女儿的手：“晓薇，妈妈谢谢你。谢谢你成为我的女儿，谢谢你理解我，支持我，现在又接过我的担子。妈妈为你骄傲。”
“妈...”晓薇的声音哽咽了。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林静拍拍女儿的手，“明天早上，外婆给你做手擀面，像你小时候一样。”
“嗯。”
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照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三代人。
客厅里，陈致远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嘴角带着微笑。
老房子里很安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在这个普通的春夜，在这个七十平米的老屋里，天伦之乐以最朴素的方式呈现——不是豪华大餐，不是贵重礼物，只是一顿饭，一次谈心，一个拥抱，一夜安眠。
但这就是幸福最真实的模样，不是吗？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窗户时，林静会第一个醒来，为家人准备早餐。
晓薇会闻到香味醒来，想起小时候的无数个早晨。
妞妞会揉着眼睛起床，扑进外婆怀里。
陈致远会收拾沙发，开始新的一天。
而爱，就在这一粥一饭、一言一行、日复一日中，流淌着，传承着，温暖着每一个人。
这就是家。
这就是林静用一生守护的，最珍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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