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卷着青铜傀儡扑到眼前时,林子渊一把扯开衣领,把玉简拍在胸口。小白爪子刚按上他头顶,青光就从两人接触的地方炸开,像泼出去的墨汁,瞬间染透半边天。
“跑调战歌预备——”林子渊嗓子还没亮,张萌萌已经拎着他后颈往后拖了三步,“你当自己是戏台子上的角儿?”
“战术性干扰!”林子渊挣开她手,边倒退边扯着嗓子嚎,“傀儡兄弟听我言——左边关节松一松——右边齿轮卡一卡——”调子歪得连沙漠里的蜥蜴都钻回洞里。
剑无痕剑锋劈开第一具傀儡的胸膛,金属碎屑溅到脸上都没眨眼:“你再唱下去,它们没乱,我先聋了。”
三百具傀儡的脚步声本如闷雷滚地,被林子渊鬼哭狼嚎一搅,前排几具突然同手同脚,撞得后排东倒西歪。张萌萌趁机甩出三道剑气,在沙地上犁出深沟。流沙顺着沟壑旋成漏斗,最前排的傀儡哗啦啦陷进去半截身子。
“有效!”林子渊蹦起来继续嚎,“核心枢纽在腰眼——萌萌快捅它老窝——”话音未落,一具傀儡抡起青铜臂砸向他天灵盖。小白从他肩头跃起,爪子拍在傀儡肘关节,咔哒一声脆响,整条胳膊软绵绵垂下来。
张萌萌咬破指尖抹过剑刃,血珠渗进纹路的刹那,飞剑嗡鸣着化作赤练。她足尖点地腾空,剑光如瀑倾泻而下,正中傀儡群中央那具格外高大的躯体。青铜外壳裂开蛛网纹,露出里面跳动的幽蓝晶石。
“就是现在!”林子渊扑过去抱住那具傀儡大腿,任凭其他傀儡的拳头砸在背上。张萌萌的剑尖精准刺入晶石缝隙,晶石应声爆裂,蓝光四溅中,所有傀儡动作齐齐一滞。
剑无痕突然蹲下身,剑尖挑开最近一具傀儡的膝关节护甲。铜锈剥落处,露出细如发丝的剑纹。“玄天剑宗铸剑堂的标记。”他指甲刮过纹路,“三年前叛逃的赵长老,专管兵器淬火。”
林子渊吐掉嘴里的沙,扒拉着傀儡残骸往深处翻。半截断臂下压着块青铜片,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他抠下来举到张萌萌眼前:“这玩意儿像不像你们掌门大印缺的那角?”
张萌萌瞳孔猛地收缩。青铜片内侧刻着半朵莲花,正是玄天剑宗掌门信物的纹样。剑无痕的剑鞘突然抵住林子渊手腕:“别碰那东西。”
远处沙丘上传来冷笑。黑袍人站在傀儡残骸堆成的小山上,面具裂缝里露出的眼睛盯着张萌萌:“鸿青的女儿,果然和你爹一样爱多管闲事。”他袖中滑出枚骨哨,吹出尖锐颤音。剩余傀儡眼眶骤然亮起红光,关节处喷出黑烟。
“走!”剑无痕拽着张萌萌后撤。林子渊却反手把青铜片塞进她掌心,顺手捞起地上半截傀儡手臂当盾牌。黑烟缠上手臂的瞬间,金属竟像蜡油般融化,滴落处沙地滋滋冒泡。
张萌萌突然甩开剑无痕的手,剑锋直指黑袍人:“当年是谁帮你偷走铸剑堂的寒铁?”
黑袍人晃了晃骨哨:“你猜?”哨音陡然拔高,三具傀儡从沙地下破土而出,钳制住剑无痕双臂。林子渊抡起融化的傀儡臂砸向地面,黏稠金属液溅到傀儡脚踝,竟把它们焊在原地。
“萌萌砍腿!”林子渊吼完就被黑烟呛得咳嗽。张萌萌的剑光掠过,傀儡小腿齐根断裂。剑无痕脱困的瞬间反手一剑,削掉黑袍人半截袖子。布料飘落时,露出小臂上蜿蜒的蛇形刺青——九幽殿执法使的标记。
黑袍人不退反进,骨哨抵在唇边吹出长音。所有傀儡胸腔同时裂开,射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箭矢。林子渊把张萌萌往身后一推,融化的金属液在身前凝成弧面。箭矢叮叮当当弹开,有几支擦着他耳际飞过,带起的风掀飞了束发的布带。
“你头发散了。”张萌萌突然说。她剑交左手,右手扯下腰间丝绦抛过来。林子渊手忙脚乱接住,丝绦尾端还沾着她指尖的血,温热的。
剑无痕的剑突然横在两人中间:“别分心。”他剑尖挑起地上半截傀儡手指,指节内侧刻着细小的“庚辰”二字——正是玄天剑宗现任刑堂长老的表字。
黑袍人的笑声混在骨哨声里:“想知道谁给你们的佩剑淬毒吗?去问你们敬爱的刑堂长老啊。”他忽然捏碎骨哨,所有傀儡眼眶红光熄灭,轰然倒塌成一堆废铜烂铁。
林子渊踩着傀儡残骸冲过去时,黑袍人已化作黑烟消散。最后一缕烟钻进沙地前,飘来句话:“张姑娘,你爹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张萌萌的剑插进沙地,剑身震颤嗡鸣。林子渊蹲下来扒拉傀儡残骸,从胸腔夹层摸出个油纸包。展开一看,是半块烧焦的掌门印信,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利器生生劈开的。
“这玩意儿得带回去。”林子渊把印信塞进怀里,抬头发现张萌萌正盯着自己散开的头发。他赶紧抓起丝绦胡乱绑住发髻:“要不你帮我重新系?我手笨。”
张萌萌没接话,剑尖挑起块傀儡碎片扔给他:“擦干净再收着。”碎片内侧刻着玄天剑宗的云纹,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器”字——正是铸剑堂总管事的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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