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舟一脚踹开那扇虚掩的铁门,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激起沉闷的回响。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手术台上无影灯的聚光,瞬间刺破门内黏稠的黑暗,精准地打在墙角的排水沟盖板上。
光柱下,一串清晰的、带着深色水渍的脚印,从门口湿漉漉的地面开始,一路延伸,消失在盖板边缘的阴影里。水迹未干,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
他蹲下身,戴着医用手套的指尖轻轻刮擦了一下脚印边缘的湿痕,放到鼻尖前。没有消毒水或清洁剂的味道,只有地下积水的阴冷和铁锈的腥气。他仔细观察鞋印的纹路,那是深而杂乱、间隔规律的粗犷凹槽。
“不是医院统一配发的防滑鞋或一次性鞋套。”齐砚舟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带着冰冷的判断,“这是重型的劳保靴鞋底纹路,常用于建筑工地或重工业环境,防油防穿刺,抓地力强。”
林夏站在门口,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幽幽发光,已经接入了医院安保系统的内部监测网络。她快速滑动屏幕,调取地下二层东侧区域最近两个小时的所有监控录像和红外热感记录。
“监控记录显示,”她抬头,语气凝重,“过去两小时内,没有任何授权人员或访客通过正常通道进入B2东侧这片区域。红外感应也没有捕捉到大型热源移动的异常信号。”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齐砚舟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他们根本没打算从‘门’出来。”他再次举起手电,调亮到最大档位,弯腰将光源探入被撬开的排水沟盖板下方。
光束照亮了垂直向下的、直径约半米的混凝土管井内壁。壁上布满滑腻的青苔和水垢,但在靠近开口约一米深的位置,有几道新鲜的、平行的刮擦痕迹,像是某种粗糙织物或工具反复摩擦留下的。更触目的是,一根细小的、灰绿色的合成纤维,正挂在井壁一处凸起的钢筋断茬上,随着从深处涌上的微弱气流轻轻飘动。
林夏凑近看了看:“这颜色和质感……有点像包裹管道用的那种离心玻璃棉保温材料?或者……老旧通风管道的内衬?”
“地下管网深层检修通道里常用的隔热防潮衬层,就是这种材质。”齐砚舟直起腰,关掉手电,但手机上的闪光灯依然亮着,照亮他冷峻的侧脸,“他们下去了。而且带着可能需要在管道里长时间爬行的装备。”
他转向林夏,语速加快:“立刻通知安保应急组,以‘疑似危化品泄漏检修’为理由,彻底封锁B2东侧整个扇形区域,包括所有相邻通道和出入口。拉起物理隔离带,未经我或周正海亲自许可,任何人——包括院领导、工程部、甚至穿着制服的‘维修人员’——不得以任何理由靠近那个通风井和周边二十米范围。”
“明白!”林夏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操作,几秒钟后抬头,“区域物理封锁指令已下达,安保队正在就位。另外,按照预案,我已经切断了该区域所有监控探头的实时数据上传链路,画面会延迟十五分钟后再同步到总控中心服务器。本地存储照常,但总控室暂时看不到这里。”
“十五分钟,够了。”齐砚舟将手机塞回口袋,目光投向门外更深处的黑暗,“走。”
三人离开这间散发着霉味和阴谋气息的废弃设备间,快步穿过空旷寂静、只有零星应急灯照明的地下停车场,朝着东侧厚重的混凝土墙体方向前进。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沉闷潮湿,混合着机油、灰尘和地下渗水的复杂气味。脚步声在巨大的空间里产生空洞的回响,愈发显得此地幽深诡秘。
岑晚秋走在齐砚舟侧后方,右手稳稳地举着手电提供照明,左手始终插在外套口袋里。她的呼吸平稳悠长,在这种压抑环境下显得异常镇定。经过一段头顶布满粗大电缆和低矮通风管道的路段时,她忽然停下脚步,抬起手电,光束向上移动,照在支撑管道的一副重型金属支架上。
“这里有被动过的痕迹。”她轻声说,光束聚焦在支架与天花板连接处的几个固定螺栓上,“螺丝有近期被拧动又拧回的磨损,边缘留下了新的工具划痕。而且,”她将光束平移,“旁边这条主通风管的保温层,在这个位置有一小块不自然的凹陷和撕裂,像是被什么东西勾到或撞击过。”
齐砚舟靠过去,借着手电光仔细观察。确实如她所说,痕迹很新,与周围积年的灰尘和锈蚀形成鲜明对比。
“不止一次进来过。”他沉声道,手指虚划过那些痕迹,“他们对这里的结构很熟,甚至知道哪些支架承重较轻、可以作为临时着力点。这不是临时起意的闯入。”
林夏举起平板,调出存储在本地的高清建筑结构图纸,手指放大区域进行比对:“按照原始设计图纸,这条通风支线确实与主排水管道在下方三米处有交叉连接点,再往前大约四十米,就是备用柴油发电机组所在的独立隔离舱。那里是B2层的动力核心之一,有独立的通风、供油和安保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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