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竹林,汪小野带着小竹和小梅两姐妹,专挑隐蔽难行的小路,向流民坡方向疾行。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但脚下的坎坷和姐妹俩的体力,却让速度快不起来。
“恩公……我们、我们能不能稍微慢一点……”姐姐小竹喘着气,脸色因为奔跑和紧张而泛红,胸脯微微起伏。她性格显然更外向一些,虽然惊魂未定,但已经敢和汪小野说话了。
汪小野回头瞥了她一眼,内心OS:「这身体素质,比阿武那小子还差,果然是战五渣的平民模板。」嘴上却懒洋洋地调侃:“慢点?行啊,等后面辽兵追上来,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顺便请他们吃个夜宵。”
小竹被噎了一下,俏脸一白,赶紧咬牙加快脚步。妹妹小梅则一直低着头,紧紧跟着姐姐,很少说话,只是偶尔偷偷抬眼飞快地瞄一下汪小野的背影,眼神里依旧带着些许惊惧和难以言说的复杂。
汪小野注意到小梅的沉默和紧张,决定活跃一下气氛,免得这姑娘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他放慢脚步,与小梅并肩,歪着头看她:“喂,小梅姑娘,我长得像吃人的老虎吗?你从刚才起就没正眼瞧过我,我很受伤啊。” 语气里带着夸张的委屈。
小梅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抬头,对上汪小野带着笑意的眼睛,又迅速低下头,耳根都红了,声如蚊蚋:“没、没有……恩公不像老虎……”
“那像什么?大灰狼?”汪小野继续逗她。
小梅憋了半天,才细声细气地说:“像……像猴子……灵活的那种……” 说完自己都觉得失言,赶紧捂住嘴。
“哈哈哈!”汪小野乐了,没想到这内向的妹妹还挺有幽默感,“猴子?不错不错,至少说明我身手敏捷!总比被说成狗熊强。” 他故意做了个抓耳挠腮的滑稽动作。
小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张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连旁边的小竹也抿嘴笑了起来。
小竹趁机问道:“恩公,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这么厉害?那些辽兵……你几下就打倒了!” 她眼里充满了好奇和崇拜。
汪小野耸耸肩,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啊?以前是山里耍猴的,后来猴子嫌我抢它们生意,把我赶下山了,只好改行打猎。刚才那几下,都是跟猴子打架练出来的,专治各种不服。”
小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恩公!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好好,正经的。”汪小野收起玩笑表情,故作深沉,“其实,我是一个路见不平、忍不住就想管闲事的……热心市民。” 内心补充:「附带前特种兵和系统挂逼属性。」
小竹显然不信,但看他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嘀咕了一句:“反正……谢谢你救了我和妹妹。”
这时,小梅忽然小声开口,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恩公……你为什么要去流民坡?那里……很危险。”
汪小野神色稍微正经了些:“因为听说辽狗要去那里‘打草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乡亲们遭殃。得去报个信,能救一个是一个。”
姐妹俩闻言,身体同时一颤,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担忧。小竹急切地说:“那、那我们得快一点!我爹娘还在坡上!”
汪小野点点头,刚要加快脚步,忽然耳朵一动,听到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和犬吠!他脸色一变,低喝道:“不好!有追兵!快走!”
他左右一看,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被茂密藤蔓遮掩的小土洞,似乎是某种野兽废弃的巢穴。来不及多想,他一手一个,拉住姐妹俩的手腕,低声道:“得罪了!” 不由分说,将两人半推半抱地塞进了那个狭窄的土洞里。
“挤一挤,别出声!”汪小野自己则守在洞口,拨开藤蔓缝隙,锐利的目光向外扫视。洞内空间极小,小竹和小梅几乎紧紧贴在一起,也能感受到汪小野后背传来的温度和紧绷的肌肉。两人的脸颊瞬间绯红,心跳加速,但大气都不敢出。
汪小野此刻却没心思想别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外面越来越近的追兵身上。内心吐槽:「真是阴魂不散!看来刚才下手还是太轻了,应该直接埋了……这洞也太小了,下次得找个五星级避难所……」
很快,几名辽兵骑着马,牵着猎犬,出现在他们的来路上,四处张望搜寻。猎犬在洞口附近嗅来嗅去,姐妹俩吓得闭上了眼睛。
汪小野屏住呼吸,手中悄然扣紧了几枚尖锐的石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猎犬似乎被别的气味吸引,叫了两声,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辽兵们也骂骂咧咧地跟了过去。
危险暂时解除。
汪小野松了口气,回头低声道:“没事了,他们走了。”
小竹和小梅这才敢喘气,发现彼此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手心全是汗。她们看着守在洞口、神情专注的汪小野,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嘴巴很毒的少年,在危险来临时却展现出无比的可靠和担当。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在姐妹俩心中悄然滋生。
“恩公……”小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汪小野转过头,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笑容:“怎么?感动得要哭了?别急着谢,等安全到了流民坡,请我吃顿好的就行,要求不高,有肉就行。”
小梅看着他,突然轻声但坚定地说:“恩公,等到了流民坡,我……我给你做我最拿手的粟米饼。”
汪小野愣了一下,看着小梅亮晶晶的眼睛,笑着揉了揉鼻子:“好啊,那我可记下了。走吧,抓紧时间,你们的粟米饼,我可等着呢!”
月色下,三人再次上路,这一次,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无形中拉近了许多。而前方的流民坡,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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