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在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死一般的寂静中结束。幸存者们味同嚼蜡地吃完各自面前“安全”的食物,没有人敢再多停留一秒。当最后一个放下餐具时,那些僵硬的仆从便无声地上前,动作机械地开始收拾狼藉的桌面,包括那两具以不同方式呈现的死亡——一滩灰烬和一地血肉。它们处理得迅速而高效,仿佛只是在清理普通的垃圾,很快,餐厅便恢复了近乎诡异的整洁,只有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管家威廉如同一个精准的钟摆,在仆从收拾完毕的瞬间,便出现在长桌的首位。他苍白的手指交叠在身前,黑洞般的眼睛扫过仅存的六名选手:林暖暖、米国“坦克”、金丝眼镜学者、欧罗巴女选手(名叫安娜),以及另外两名成功更换食物的男性选手(一个看起来机敏灵活的青年代号“夜猫”,一个身材敦实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各位客人,”威廉平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压抑的沉默,“早餐时间已过。按照古堡的惯例,白天的时光不应虚度。你们需要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以换取在古堡继续停留的资格。”
工作?所有人心头一紧。在这个鬼地方,工作内容绝对不可能是打扫卫生那么简单。
威廉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嘴角拉起那标志性的、毫无温度的弧度:“工作内容各不相同,会根据各位的……特质进行分配。完成工作,可以获得相应的‘积分’,积分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有所帮助。未能完成,或拒绝工作,将视为对古堡的怠慢。”
怠慢的后果,不言而喻。
“现在,开始分配。”威廉没有给他们任何提问或拒绝的机会,直接开始点名。
“约翰·‘坦克’·麦克雷德,”他看向米国壮汉,“你的力量看起来不错。去西翼兵器库,擦拭和保养那里的盔甲与武器。注意,有些盔甲比较……‘活泼’,希望你不要被伤到。”
“坦克”脸色难看,但还是沉声应道:“明白。”擦拭会动的盔甲?这听起来就充满了危险。
“佐藤健一。”扶桑武士已经死了,威廉叫的是那个金丝眼镜学者的名字,“你的观察力和逻辑似乎尚可。去图书馆,将三楼东侧第三排书架上的古籍重新归类。那里的书籍……比较特殊,翻阅时请务必保持精神的集中。”
学者佐藤推了推眼镜,默默点头,脸色凝重。特殊的书籍?恐怕不仅仅是内容晦涩那么简单。
“安娜·佩特洛娃。”威廉看向欧罗巴女选手,“你的手还算灵巧。去缝纫室,修补一些破损的帷幕和衣物。材料已经备好,但请注意,线团有时会自己跑掉,针也可能……扎到不该扎的东西。”
安娜脸色煞白,紧紧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代号‘夜猫’,”威廉看向那个机灵青年,“你的身手应该敏捷。去钟楼,调整那些走时不准的钟表。钟楼内部结构复杂,有些角落……光线不太好,希望你不要迷路,或者遇到不该遇到的东西。”
“夜猫”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最后,威廉看向那个沉默的中年男人:“你去厨房,帮忙处理今晚的食材。厨师长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这个分配听起来相对正常,但联想到早餐的“食材”,中年男人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五个人的工作,无一例外,都透着诡异和危险。显然,这所谓的“工作”,本身就是怪谈的一部分,是另一种形式的规则考验。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唯一没有被分配工作的林暖暖身上。
小团子正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两只小脚悬空,轻轻晃悠着,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工作毫无概念,甚至还有点无聊地玩着自己洋装上的丝带。
威廉管家转向她,那僵硬的脸上,似乎极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类似于“斟酌”的情绪?他黑洞般的眼睛眨了眨(或者说,眼眶里的黑暗波动了一下),语气明显放缓,甚至带上了一点询问的口吻:
“那么,小主人……您今天想做点什么呢?”
这区别对待,简直不要太明显!
**龙国直播间里,弹幕瞬间爆炸:**
“哈哈哈来了来了!萌崽特权时间到!”
“看看别人都是什么擦活盔甲、缝鬼衣服,到我们暖暖这就变成‘您想干嘛’了?威廉管家你这双标也太明显了吧!”
“威廉:别人是耗材,小主人是祖宗(狗头)”
“快!暖暖宝,快撒娇!要个最轻松最可爱的活儿!”
“我赌一包辣条,暖暖的工作是去花园晒太阳喂兔子(如果有的话)!”
其他选手虽然不敢明着表示不满,但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几乎要溢出来。尤其是刚刚被分配到去处理“食材”的中年男人,看向林暖暖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苦涩。
林暖暖抬起小脸,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威廉,小嘴微微嘟起,用甜得能齁死人的奶音说:“威廉叔叔,暖暖不喜欢擦盔甲,好脏哦;也不喜欢整理书书,好无聊;缝衣服暖暖不会,会扎到手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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