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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南合作社的办公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道缝隙漏进些许天光,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陈磊坐在李娟生前常坐的椅子上,指尖摩挲着她留下的那本带碎花封面的笔记本,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 那是李娟最喜欢的味道。他的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的胡茬又密了些,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松柏,带着刺骨的冷意,却依旧挺立。
“喝点热牛奶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苏晴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声音放得极柔。她眼底的红血丝不比陈磊少,李娟的离世让她悲痛万分,但她知道,现在她不能倒下,陈磊需要她,合作社需要她。
桌上已经放着几份没动过的饭菜,都是苏晴亲手做的,早已凉透。陈磊没有抬头,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笔记本上,上面记着李娟手写的直播脚本,字迹娟秀,还画着可爱的小表情,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苏晴没有再劝,只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默默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 那是李娟生前未完成的客户对接清单。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打扰到陈磊,却又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阳光透过缝隙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光,她的陪伴像一杯温水,无声无息地滋润着陈磊干涸破碎的心,这是劫后余生里,最淡也最暖的 “甜”。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王强的声音传来:“陈总,张总来了,还带了一个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陈磊的身体僵了一下,张启明?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他缓缓抬起头,声音嘶哑:“让他们进来。”
门被推开,张启明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脸色凝重。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让陈磊恨之入骨的身影 —— 赵总。
看到赵总的那一刻,陈磊猛地站起身,眼里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拳头紧紧攥起,指节泛白:“赵启明,你带他来干什么?!” 他永远忘不了,赵总当初如何背叛合作社,如何偷偷转移客户资源给盛远,如何成为压垮他的稻草之一。若不是赵总的背叛,盛远或许不会那么快找到合作社的软肋,李娟或许也不会……
赵总畏畏缩缩地站在张启明身后,脸色苍白,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陈磊。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头发凌乱,早已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陈磊,你冷静点。” 张启明按住陈磊的肩膀,语气沉重,“赵总知道错了,他这次来,是想赎罪的。他手里有关于神秘人的重要线索,或许能帮你找到杀害李娟的真凶。”
“线索?” 陈磊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地盯着赵总,“他能有什么线索?他不过是盛远的一条狗,背叛合作社的叛徒!我凭什么相信他?”
赵总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愧疚和悔恨,他 “扑通” 一声跪在陈磊面前,声音哽咽:“陈磊,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合作社,对不起李娟小姐。我当初鬼迷心窍,被高振海的钱和威胁诱惑,背叛了你,我该死!” 他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颊瞬间红肿起来,“但我真的知道错了,盛远倒了,高振海被抓了,那个神秘人也不会放过我。我现在走投无路,只想赎罪,只想帮你找到真凶,为李娟小姐报仇!”
陈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没有丝毫消减,反而更加汹涌。他想起李娟生前的善良,想起她总是劝他 “得饶人处且饶人”,可这份善良,却没能换来善终。“你有什么线索?说!”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总趴在地上,眼泪掉了下来:“那个神秘人,我见过他一次。当初高振海还在的时候,他通过高振海联系我,让我转移合作社的客户资源。他总是戴着面具,声音经过了处理,但我注意到他左手手腕上有一个特殊的纹身,是一朵黑色的蔷薇。”
黑色的蔷薇?陈磊的心里一动,他想起之前在黑狼的手下身上找到的打火机,上面也有类似的蔷薇标志!
“还有,” 赵总继续说,“他和盛远集团的一个秘密账户有关,这个账户是用来转移非法资金的。我手里有这个账户的部分交易记录,还有当初他让我转移客户资源的聊天记录,这些都能证明他和盛远的关系,也能作为他犯罪的证据!”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 U 盘,双手捧着,递到陈磊面前:“这是所有的证据,陈磊,我知道这些远远不够弥补我的过错,但我真的想赎罪。如果你能原谅我,我愿意配合警方,指证那个神秘人,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陈磊的目光落在 U 盘上,又看了看赵总悔恨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他恨赵总的背叛,但他更想为李娟报仇。如果赵总的证据真的能找到神秘人,他愿意暂时放下仇恨。
苏晴走到陈磊身边,轻声说:“陈磊,我们可以先核实证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对我们找到神秘人非常有利。至于他的背叛,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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