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城西北郊的盘山公路被晨雾裹着,像一条灰白色的绸带缠绕在山间。简驰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指尖在真皮方向盘上轻轻贴合,越野车沿着公路平稳爬升,轮胎碾过路面碎石的声响被引擎的低鸣掩盖得恰到好处。他穿着黑色休闲夹克,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侧脸线条冷硬,眼神专注地扫视着前方路况,偶尔通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陈磊,话少得像块沉默的石头。
这是张启明连夜派来的司机兼保镖,退伍特种兵出身,枪法、格斗样样精通,最擅长在复杂路况下规避风险。昨晚陈磊从周鸿儒家出来后,张启明就担心陆承泽会下死手,当即把简驰派了过来,只说了一句:“陈磊的安全,交给你了。”
“简哥,前面岔路口往左转。” 陈磊看着手机里苏晴发来的老宅地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连续两天的奔波和焦虑让他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明显,手里紧紧攥着周鸿儒写的推荐信,纸张边缘已经被捏得发皱。
简驰没应声,只是轻轻打了一把方向盘,越野车稳稳地驶入左侧的岔路。他的驾驶技术堪称极致,哪怕是急转弯,车身也只是轻微倾斜,没有丝毫颠簸。陈磊放在腿上的猕猴桃木雕摆件,始终平稳地躺着,没有晃动一下 —— 这是简驰的习惯,无论路况多差,都要保证车内人员和物品的绝对平稳。
“陈总,苏总刚发来消息,基地又来检查了。” 简驰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有力,“这次是自然资源局的人,说有人举报我们非法占用农用地,要重新丈量土地。”
陈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瞬间沉了下去。非法占用农用地?这分明是陆承泽的栽赃陷害。基地的土地手续齐全,都是经过正规审批的,可在陆承泽的权势面前,这些手续似乎变得不堪一击。
“农户们怎么样了?” 陈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苏总说,有十几户农户因为害怕基地被查封,已经提出要退出合作社,老周和王强正在劝说,但效果不太好。” 简驰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字字戳在陈磊的心上。
农户的退出,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农户是合作社的根基,是他和李娟当初一步步拉进来的,如今因为他的缘故,让他们陷入恐慌,甚至要放弃赖以生存的土地,陈磊的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越野车终于抵达陆承泽的老宅。老宅坐落在半山腰,是一栋老式的四合院,青砖灰瓦,院墙高达三米,上面爬满了爬山虎,在晨雾中显得阴森而神秘。门口没有保镖,只有一扇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透着一股年代感。
“你在这里等我,注意警戒。” 陈磊推开车门,深吸一口气,朝着大门走去。
简驰点点头,没有下车,只是将车窗降下一条缝,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右手悄悄放在了腰间的防身武器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栋老宅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陈磊走到门前,轻轻叩了叩铜环。“咚、咚、咚” 的声响在寂静的山间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缓缓打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眼神锐利地打量着陈磊:“你找谁?”
“您好,我是陈磊,想见福伯,这是周鸿儒教授让我带来的推荐信。” 陈磊递上推荐信,语气恭敬。
老人正是福伯,他接过推荐信,仔细看了看,又打量了陈磊片刻,才侧身让他进来:“跟我来吧。”
走进四合院,院内铺着青石板,两侧种着几棵老槐树,枝叶繁茂,遮挡住了大部分光线。院子里静得出奇,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福伯的脚步很轻,无声地走在前面,背影佝偻,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威严。
正房的门敞开着,里面光线昏暗,摆放着一些老式的家具,墙上挂着一幅陆承泽父亲的画像,画像上的老人眼神慈祥,却带着一丝锐利。福伯示意陈磊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周先生的信我看了。” 福伯的声音苍老而沙哑,“你想让我帮你说服承泽,放弃打压豫南优选?”
“是的,福伯。” 陈磊点点头,语气真诚,“豫南优选的智慧农业项目,是我和我已故的爱人一起创办的,我们的初衷是让更多农户致富,推动乡村振兴,没有任何恶意。陆先生的目的是夺取我们的技术,垄断农业市场,这不仅违背了陆老先生的遗愿,也会损害无数农户的利益。”
福伯的眼神沉了下来,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陈磊,你以为承泽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吗?他的性格,和他父亲年轻时一样,固执、强势,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他手里握着你的把柄。”
“我的把柄?” 陈磊的心里咯噔一下,“我没有任何把柄在他手里。”
“你有。” 福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你已故的爱人李娟,她的父亲曾经是陆老先生的下属,当年因为挪用公款被陆老先生开除。承泽认为,你创办豫南优选,就是为了报复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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