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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斜斜照进镇东头的印刷厂,铅灰色的厂房墙体斑驳,墙角爬满青苔,老式铅印机的齿轮上积着厚厚的油墨污垢,发出 “吱呀吱呀” 的空转声,像个垂暮老人在喘着粗气。张嘉豪跟着舅舅穿过弥漫着刺鼻油墨味的车间,脚下的水泥地坑洼不平,偶尔能踩到散落的废纸边角料,上面还印着模糊的 “计划生育” 宣传标语 —— 这是印刷厂半年前接的最后一笔公益订单。
“豪豪,你看看这光景,” 舅舅张建国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声音里满是无奈,“三台铅印机坏了两台,剩下这台也快撑不住了。以前靠镇上供销社和政府的订单勉强糊口,现在乡镇企业改制,供销社缩减开支,政府的宣传品都找县城印刷厂做了,工人俩月没发工资,昨天老张和老李已经提了‘买断工龄’,再这样下去,只能把机器当废铁卖了。”
车间角落里,三个工人蹲在地上抽着劣质香烟,烟蒂扔了一地,他们的蓝布工装沾着油墨渍,脸上满是焦虑。看到张嘉豪和舅舅过来,几人默默站起身,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失望 —— 谁也没指望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能救这家濒临倒闭的印刷厂。
张嘉豪没有说话,走到那台还在空转的铅印机前,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齿轮。前世他对印刷行业一无所知,只记得舅舅的印刷厂最终还是倒闭了,舅舅欠了一屁股债,五十岁就背井离乡去南方打工,最后客死他乡。这一世,他不仅要阻止李伟的悲剧,也要守住舅舅的心血,更要为自己的商业帝国打下第一块实业基石。
“舅舅,这印刷厂我承包了。” 张嘉豪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建国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豪豪,你说啥?承包?你一个学生娃,哪来的钱?再说你懂印刷吗?”
“钱我有,” 张嘉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信封,里面是彩票中奖剩下的 6800 元和卖笔记赚的 元,刚好 3 万元,“这 3 万作为启动资金,不够我再想办法。至于印刷,我不用懂,有工人师傅在,我负责找订单、定方向。”
他转向那三个工人,语气诚恳:“各位叔叔,我知道大家现在很难,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从今天起,印刷厂由我承包,工资按月发,不拖欠一分钱,以前的欠薪我分三个月补齐。咱们不搞‘买断工龄’,只要好好干,以后还有绩效奖金。”
工人老张迟疑地问:“小张老板,你这娃说话算数?你能找到啥订单?现在连政府的活都接不到了。”
“订单我已经有眉目了,” 张嘉豪从书包里掏出一沓油印的 “学霸笔记” 样本,“这是我整理的初中知识点笔记,现在镇上和邻校已经有 40 多份预订,以后会更多。咱们印刷厂以后主要做教辅资料印刷,还有本地食品厂的包装订单,这些都是稳定的客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习惯了印宣传品和作业本,但现在市场变了,咱们得跟着变。教辅资料的需求量大,食品包装是刚需,只要咱们保证质量、压低价格,肯定能打开市场。”
张建国还是有些犹豫,3 万元对于亏损严重的印刷厂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看着外甥眼里的笃定,又想起这半年来张嘉豪的种种 “反常”—— 中彩票、卖笔记赚大钱、帮家里解决困难,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希望:“豪豪,你真有把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输了这 3 万,你爸妈得扒了我的皮。”
“舅舅,你信我一次,” 张嘉豪拍了拍胸脯,“我已经跟镇中学的王老师谈好了,他们下学期的月考卷和复习资料都让咱们印,这就是第一笔稳定订单。还有,我昨天去看过镇西头的红星食品厂,他们以前的包装都是从县城运过来的,运费贵,咱们报价比县城低 20%,肯定能拿下他们的订单。”
工人们听到有订单、能发工资,脸上的焦虑渐渐褪去。老李搓了搓手:“小张老板,只要有订单,我们就好好干!以前印宣传品咱是老手,印笔记和包装也没啥难的。”
“好!” 张嘉豪当即拍板,“舅舅,咱们现在就签承包合同,我负责找订单、谈价格,你负责管理车间生产,工人师傅们按计件算工资,多劳多得。”
当天下午,张嘉豪就在舅舅家的八仙桌上写好了承包合同。泛黄的稿纸上,用蓝黑钢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条款:承包期限三年,张嘉豪一次性支付 3 万元启动资金,享有印刷厂的经营决策权,盈利后按舅舅 30%、张嘉豪 70% 分成;舅舅负责车间管理和技术指导,不得干预经营方向;工人工资按月发放,基础工资 300 元,绩效奖金按订单金额的 5% 计提。
张建国看着合同上稚气却工整的字迹,心里百感交集,拿起钢笔在乙方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红色手印。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印刷厂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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