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城市依旧闪烁着零星的灯火,但屋内只亮着几盏氛围灯,将客厅笼罩在一片慵懒的宁静之中。
液晶屏上正播放着一部暖色调的电影,画面里,厨师正将熬得浓稠的肉酱铺在新鲜的意大利面上。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细微声响,“回来了——” 萩原研二的声音先响起,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
橘佳代陷在客厅中央,那个巨大的豆袋懒人沙发里,闻声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视线从屏幕上诱人的食物移向门口。两个高大的身影正弯腰换鞋,身上似乎还带着室外夜深的寒气和一种属于办公室与案发现场的、挥之不去的沉闷感。
“哟,大忙人回家啦?”
“好累的╥﹏╥”
“哼”,她的声音带着窝久了之后的沙哑:“汤在桌上,饿了可以加热喝。”
萩原研二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扯下领带,动作有些拖沓。
他率先走向客厅,像一艘耗尽燃料的船,直直地“瘫”进了长沙发里,发出一声长长的、近乎呻吟的喟叹:“啊——累死了……”
松田阵平则沉默地跟过来,他没坐沙发,而是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罐冰啤酒,走过来将其中一罐“咔哒”一声放在萩原研二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靠着单人沙发的扶手,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这才将目光投向屏幕。
“这是什么?”他问。
“《美食、祈祷与恋爱》,”橘佳代调整了一下在豆袋里的姿势,让自己远离热烘烘的地方,“正好放到茱莉亚·罗伯茨在意大利大吃特吃的部分。”
屏幕上,女主角正用叉子卷起一大坨裹满酱汁的意大利面,满足地塞进嘴里,表情幸福得近乎夸张。
萩原研二侧过头看着那画面,哀怨道:“……看这个,感觉更饿了。我们晚上就随便扒了几口便利店饭团。”
“搜查一科这么忙啊~~”
“没办法啊,”萩原研二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开始抱怨,“嫌疑犯找不到,要线索又没线索,FBI还要参一脚。”
“FBI?”
“嗯”,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有再解释。
橘佳代的视线终于从美食上移开,瞥了他们一眼。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电影里刀叉碰撞的清脆声响和人物满足的咀嚼声,暖黄的灯光柔和了两位刑警眉宇间残留的紧绷与戾气。
“不行”,萩原研二爬起来,“越看越饿,我去找找有啥吃的。”
“有披萨!烤一下我也要吃”,橘佳代指明他前进的道路,“还要雪碧!”
食物下肚,疲惫似乎被驱散了不少。
深夜的客厅,充斥着披萨的香味、啤酒的微醺和共享的宁静。
那些令人烦躁的案子、不靠谱的证词、写不完的报告,此刻都被暂时关在了门外。
在这里,只有相互陪伴的寻常温暖,足以熨平一日奔波带来的所有褶皱。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平凡却也最珍贵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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