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在一旁听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期待。
……
夕阳的余晖给江城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晕。
一辆红色的跑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略显拥堵的街道上。车窗降下,露出苏晴那张妆容精致却难掩憔悴和迷茫的脸。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车开到这里。或许是心烦意乱,或许是鬼使神差。
当车子拐过一个熟悉的街角,她下意识地踩下了刹车。
前方不远处,就是那片正在施工的热火朝天的工地。崭新的、比原来气派数倍的回春堂门楼已经初具规模,脚手架林立,工人们还在忙碌着。
苏晴的目光落在那个巨大的、被脚手架包裹的牌匾位置。虽然还蒙着防尘布,但她能想象出,未来那里挂上的“回春堂”三个字,会有多么的耀眼。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攫住了她。
曾几何时,那个被她弃之如敝履的男人,那个她认为一无是处的“窝囊废”,如今却站在了这样的高度。他的医术,他的名声,他的地位…甚至他未来的医馆,都如此的气派恢弘,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当初的愚蠢和短视。
而她呢?苏家破产,父亲中风瘫痪在床,母亲终日以泪洗面,赵天宇那边更是焦头烂额,对她呼来喝去,早已没了当初的殷勤。她就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外表光鲜,内里却早已腐朽不堪。
悔恨、失落、不甘、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就在这时,工地临时搭建的简易大门开了。
叶凡和阿虎并肩走了出来。叶凡依旧是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身姿挺拔,步履沉稳,脸上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淡然。阿虎落后半步,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如同最忠诚的护卫。
夕阳的金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叶凡正在对阿虎说着什么,侧脸线条清晰而平静,那是一种苏晴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自信和力量感。
苏晴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将车子拐进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巷,然后慌乱地熄了火,身体伏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她不敢看!她害怕被叶凡看到!更害怕被叶凡看到自己这副落魄、狼狈的样子!
她躲在车里,透过车窗的缝隙,看着叶凡和阿虎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直到他们彻底看不见了,她才像虚脱般瘫软在驾驶座上,大口地喘着气。
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看着后视镜中自己那张苍白失神的脸,一滴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下来,砸在真皮方向盘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
夜深人静。
新回春堂的工地,白天喧嚣的机器声和人声早已沉寂下来。月光清冷,洒在堆放的建材和尚未完工的建筑框架上,投下大片大片扭曲而深邃的阴影。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屑,发出沙沙的轻响,更添几分空旷和寂寥。
临时搭建的值班板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阿虎没有睡,他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盘膝坐在靠窗的简易床铺上,闭目养神。他的呼吸悠长而平稳,但全身的肌肉却如同绷紧的弓弦,处于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他耳朵的听力,在战场上磨砺得远超常人。此刻,他摒弃了所有杂念,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捕捉周围的一切细微声响上。
风声…虫鸣…远处街道偶尔传来的汽车引擎声…
突然!
阿虎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两道锐利如鹰隼般的寒光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他的耳朵极其轻微地、快速地抽动了一下!
不对!
风声里夹杂着别的东西!不是风声的自然呜咽,而是…一种刻意压低的、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金属在空气中极轻微划过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破空声!而且…不止一个!
很多!非常密集!正在从四面八方,如同潮水般悄无声息地向这片工地包围过来!
阿虎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他如同猎豹般无声地弹身而起,一步就跨到了板房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老板!”阿虎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种战场临敌时才有的铁血煞气,“有动静!很多人!带家伙!”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向窗外那片被月光和阴影分割的工地。
只见月光之下,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工地围墙的缺口、从堆积如山的建材后面、从尚未封顶的楼层阴影里,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
他们动作迅捷而矫健,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手中握着的东西在清冷的月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是刀!是棍!是闪烁着危险光泽的钢管!
这些人影迅速散开,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叶凡和阿虎所在的这间小小的值班板房,死死地围在了中央!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杀意,瞬间弥漫了整个工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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