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夜空,格外高远,星辰却仿佛蒙着一层血色薄纱。陆昭立于僻静沙丘之上,夜观天象,眉头越锁越紧。代表突厥的星野煞气冲天,狼星光芒大盛且飘忽不定,主暴虐与反复无常。更令他心惊的是,数颗辅星轨迹紊乱,竟有环绕狼星、渐成吞食紫微(象征大唐)之势!而其中一颗幽暗的“辅星”,其运行轨迹带着明显的邪术扭曲痕迹,直指摩罗尼所在的金顶大帐!
“天象显化,血祭若成,狼星噬主之势将成定局,边关必起滔天战火!”陆昭心中沉重,返回临时落脚的小帐篷。
帐内,沈青桐正于地面刻画着繁复的奇门局盘,九枚铜钱不断变换方位,发出轻微的嗡鸣。她脸色微白,显然推演极耗心神。
“如何?”陆昭低声问。
沈青桐指尖点向局盘惊门与死门交汇之处,那里黑气弥漫:“血祭核心在金帐东南三百步的祭坛,以‘九幽噬魂阵’为基,借月华阴力与战俘血气,催发邪佛之力。阵眼有三,一为摩罗尼手中人骨钵盂,一为祭坛下埋藏的百颗怨颅,最后一处……”她顿了顿,眼中闪过疑惑,“竟与王庭地脉的一处微弱龙气支流相连?似是强行嫁接,极不稳定!”
“地脉龙气?”陆昭一怔,“突厥亦有龙气?”
“非中原龙脉,乃其部族信仰凝聚的图腾之力,类似小型龙气。摩罗尼竟想以此为基础,催化邪阵,若成,其力恐远超预估!”
两人心情愈发沉重。破坏祭坛不难,难在如何应对摩罗尼及其弟子,以及可能引发的突厥大军围攻。
“或许…可从那不稳定的地脉连接处入手……”陆昭眼中精光一闪,有了一个冒险的计划。
…
与此同时,昆仑山,玉虚宫。
明心与灵生的生活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长安的喧嚣与紧张,只有晨钟暮鼓,云卷云舒。
明心的天赋很快显现。云虚真人并未直接传授高深道法,而是让他每日清晨于崖边静坐,感受云海日出,聆听松涛流水。不过数日,明心便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流淌的五色灵气,能感知到山中鸟兽的喜悦与悲伤。甚至在一次静坐中,他恍惚看到北方天际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血光,心中莫名一悸,从定中惊醒。
云虚真人得知后,轻抚长须:“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灵觉通明,乃天赋,亦需心性驾驭。今日起,你随我诵读《清静经》,修心定性。”
而灵生则对后山一片废弃的古玉矿脉产生了浓厚兴趣。那里玉石品质斑驳,早已被玉虚宫弃用。但灵生却总能从中翻找出一些尚有温润气息的碎玉,宝贝似的收集起来。他无人教导,却自发地学着用这些碎玉在院中摆出简单的图案,摆完后,那小区域的灵气竟真的变得格外宁静祥和。
一日,他尝试将一块自己最喜爱的暖白色小玉珠,埋在了院中一棵古松树下。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那棵松树在对他轻轻摇晃枝条,仿佛在表达谢意。第二日清晨,他发现那棵松树靠近地面的枝桠上,竟凝结了几滴异常清甜的露珠。
云虚真人暗中观察,暗自惊讶:“竟是天生地养,心通万物的‘璞玉灵根’?善哉,善哉。”
他并未打扰灵生,只是吩咐道童不必清理他摆弄的那些玉石阵,任由他自行摸索。
然而,平静的修行并未持续多久。明心那日所见的北方血光,越来越频繁地在他脑海中闪现,甚至一次午睡时,他惊叫着醒来,哭喊着:“爹爹…娘娘…好多血…坏和尚在笑……”
云虚真人面色凝重,掐指一算,已知漠北之事恐生大变。他沉吟片刻,取出一枚千年温玉玉佩,加持护咒后戴在明心颈间,暂时稳定其灵觉,避免被远方血腥煞气所伤。
…
漠北,月圆之夜将至。
王庭气氛狂热而肃杀,金顶大帐周围守卫增加了数倍。祭坛已筑起,百名战俘被铁链锁在一旁,绝望哭泣。
陆昭与沈青桐已准备就绪。他们的计划是:由沈青桐在外围制造混乱,引开部分守卫和摩罗尼弟子的注意。陆昭则趁机潜入,以特殊符箓破坏那处不稳定的地脉连接点,引发地气反噬,扰乱甚至摧毁整个血祭阵法!
行动前,陆昭最后看了一眼南方昆仑的方向,心中默念:“孩子们,等爹娘回来!”
夜色渐深,圆月升空,泛着不祥的赤色。
祭坛上,摩罗尼高举人骨钵盂,开始吟唱邪异咒文!
行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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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沈青桐于王庭外围点燃早已布置好的符箓,制造出军营失火的假象,成功引开大批守卫。陆昭如鬼魅般潜入祭坛附近,找到地脉连接点,将数张“破煞镇龙符”打入地下!顿时地动山摇,刚刚汇聚的邪异地气疯狂逆冲,与祭坛阵法发生剧烈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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