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西域异闻录》被仔细排查,发现其中确实夹杂了一些隐晦的、关于利用“幽冥寒石”(或可设定奇异矿石的别称)修炼“玄冰劲”、“寒魄掌”之类的片段,文字夸张,但关键处语焉不详,更像是一种诱人探寻的噱头。书的来源是城西一家不起眼的书坊,老板声称是从一个流浪胡商那里批量收购的,线索至此中断。
而胃中发现的朱砂与未知黑色矿物(疑似“幽冥寒石”粉末)的混合物,则指向了炼丹术士的领域。宋仵作通过比对长安各药铺、丹房的朱砂销售记录,发现陈秀才在前段时间,确实在城南“鬼市”附近的一家小药铺购买过少量品质较次的朱砂。
“鬼市”,是长安夜间进行各种见不得光交易的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玄枢阁耆老意识到,这里很可能就是陈秀才获取那危险“丹药”或“幽冥寒石”粉末的地方!
他决定亲自夜探鬼市。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并未大张旗鼓,而是扮作一个收购稀奇药材的老者,在鬼市的阴影中穿梭,留意着任何与“寒石”、“冰丹”相关的蛛丝马迹。这是一个需要耐心和运气的任务,鬼市的秘密,如同其名,隐藏在最深的黑暗之中。
死亡之海中,陆昭的队伍依靠罗盘定位、星象指引以及先锋陆明心小队留下的隐秘标记,艰难而坚定地向目标区域深入。水源日益紧张,骆驼也开始显现疲态。
这天傍晚,队伍在一处巨大的风蚀岩柱群中扎营,以躲避夜间肆虐的风沙。负责警戒的斥候在岩柱外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痕迹——几串不属于己方队伍的新鲜脚印,以及骆驼的粪便,从方向和痕迹的新旧判断,似乎有一小股人马,一直在他们侧翼不远处平行移动,甚至可能……在暗中观察他们!
“是敌非友。”陆昭接到禀报后,立刻下令加强警戒,营地外围布下简单的预警符箓。沈青桐则检查了所有水源和食物,确保安全。“对方能在沙漠中如此隐蔽地跟踪我们,绝非普通马匪,很可能与那伙弗林商人,或是他们背后的势力有关。”
夜深人静,除了风声,只有骆驼偶尔的响鼻。陆昭与沈青桐并未入睡,而是在营帐中借着牛角灯的光亮,再次研究那张兽皮结构图与米尔扎祭司提供的残卷。根据星象推算和沿途地貌对比,他们距离目标地点应该已经不远。
“明日开始,需更加小心。”陆昭指着地图上一片标记着混乱风蚀地貌的区域,“这里地形复杂,极易设伏。”沈青桐点头,将几味提神醒脑、缓解疲劳的药材分装好,准备明日分发下去,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沙漠的寂静之下,杀机已然暗藏。
在紧张的行军与潜在的威胁中,些许的温情更显珍贵。宿营时,沈青桐会亲自为陆昭梳理被风沙吹得纠结的发髻,用特制的药油为他按摩因长时间骑乘而僵硬的肩背。陆昭则会在她研究地图或医书至深夜时,默默为她披上外袍,递上一碗热腾腾的、用随身携带的药材熬制的安神茶。
这夜,繁星满天,沙漠的夜空格外清澈。两人并肩坐在沙丘上,避开营地喧嚣,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青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陆昭看着妻子略显清瘦的面庞,眼中满是疼惜。既要操心队伍医疗,还要协助他处理各种突发状况。
沈青桐微微一笑,靠在他肩头:“与你同行,何谈辛苦。只是这沙漠茫茫,不知明心与灵生在北庭如何了?还有长安那冰尸案,不知查得怎样?”
“明心机敏,灵生稳重,有秦将军坐镇,当无大碍。长安之事,既有耆老与宋仵作在,相信不久必有分晓。”陆昭安慰道,随即仰头望向星空,手指虚划,“你看,紫微垣帝星稳固,虽有杂星干扰,却无大碍。西方白虎星宿杀气隐现,但辅星明亮,主虽有险阻,终能克服。此行,必不负陛下与朝廷所托。”
他的话语平和而坚定,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从容。沈青桐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漫天星斗仿佛化作一幅巨大的棋局,而他们,正是这棋局中执子前行的重要一环。这份基于玄学与信念的笃定,成为了支撑他们穿越一切艰难险阻的强大力量。
…
西行队伍进入“死亡之海”,识破被加强的蜃楼幻景,避开陷阱。北庭都护府出现离间密信,矛头直指副将阿史那社尔,陆明心与灵生受命暗中调查。长安方面,玄枢阁耆老根据沈青桐推断,夜探鬼市寻找冰尸案丹药来源。死亡之海中,陆昭队伍发现被不明人马跟踪,目标区域临近,气氛日趋紧张。穿插陆昭夫妇沙漠中的日常温情与星下夜话,展现信念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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