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没有对不住婳儿?她攥着父亲衣袖,颤抖着身子哽咽道:是萧御锦他仗着王爷身份先仗势欺人的。”她说着,慌忙用帕子去擦父亲唇边的血迹,却越擦越多,素白的绢帕很快被浸透。
蓝盛飞重重咳嗽几声,用粗糙的手掌给女儿擦眼泪,语重心长道:傻丫头,往后你心里即便在恨,也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说那句瞧不上天家。冒犯皇家威严,今日陛下没治你的罪,是看在为父还能替大燕守国门的份上。
蓝婳君闻言,凄然冷笑:“ 萧御锦今日在朝堂当着满堂大臣污我清誉时,今日若忍下这口气,明日满京城就会传遍蓝家女儿不知廉耻!”她忽然哽咽道:多可笑......,为何世道总是如此,男子风流叫佳话,女子不过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反倒成了失德。”
蓝婳君缓缓抬起眼眸,眼底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怒焰:“萧御锦堂堂亲王之尊,理当为天下表率。可如今他仗着天家威仪颠倒黑白,反诬是对方暗送秋波。这般行径,与市井无赖何异?若人人都认为男子本该如此,这世道还有何公道可言?
她忽然想起在江南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那个总爱借着教她写字凑近的表哥,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颈侧,手掌总是不小心擦过她的腰肢。她躲开,换来的是一记耳光:装什么清高?
蓝婳君忽然觉得可笑至极——萧御锦与江南那个禽兽表哥,不过是披着不同的皮罢了。一个顶着商贾之家的幌子,一个仗着天家威仪,骨子里却都是把女子当玩物的畜生。亲王的蟒袍再华贵,也遮不住内里散发出的腐臭。
可她不知道的是,萧御锦从未因一个女人而如此方寸大乱。
即便在战场上面临千军万马,他也始终保持着令人胆寒的冷静。
蓝盛飞闻言,眸光骤然锐利,多年沙场磨砺出的敏锐让他立刻捕捉到女儿话中的异样。
“婳儿,他的声音沉了几分:你告诉爹爹,除了萧御锦……可还有别的混账东西打过你的注意?
蓝婳君身子猛地一颤,目光游移的避开父亲灼人的视线,声音细若蚊呐:“没…没有。”
江南陈家?他声音冰冷的质问还是...九皇子?
蓝婳君闻言一怔,旋即紧紧咬住嘴唇,泪珠扑簌簌滚落,她猛地抬起纤细的手捂住嘴,将所有呜咽都锁在喉咙里,只剩下单薄的双肩不住地颤抖。
蓝盛飞见女儿这般情状,只觉心如刀绞,五脏六腑都似被人生生攥住。他忽然明白——今日那等腌臜之事,已经在婳儿身上发生过许多次了。
这个认知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许是往日里婳儿在陈家遇到这等屈辱,恐怕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更无人肯为她撑腰做主。
正因如此,婳儿才学会了处处防备。就像只受伤的小兽,再不敢轻易露出柔软的肚皮。
难怪今日金銮殿上,她宁愿顶撞宁王,血溅当场,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她这般刚烈,不过是为了护住自己的清白名声。
他当初只想着婳儿常住江南,寄人篱下,顶多是受些克扣吃穿用度的委屈。
但也好过这朝堂纷争。
蓝盛飞的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
他原以为陈家虽为商贾起家,好歹也是江南有头有脸的世家,即便婳儿寄人篱下,最多不过受些冷落。
却不想,这些年吃着他的俸禄,背地里却纵容家中男儿对婳儿起这等龌龊心思。
这些年送往陈家的年节礼单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北疆的貂绒、西域的宝石、御赐的锦缎......每一样都是他亲手挑选,就为了让婳儿在江南过得体面。
却原来都喂了豺狼。
蓝盛飞这才恍然大悟。自从他回到京城,女儿对在江南的事一个字都不提,就是怕他担心。若不是今日宁王当街调戏的事闹上朝堂,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掌上明珠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
蓝婳君看着父亲又怒又心疼自己的模样,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她想起那年舅母接过礼箱时谄媚的笑脸,转身就骂她是讨债鬼;表哥偷走父亲专门给她买的玉簪,下人们明明看见了却都装不知道;最让她难受的是每次家宴,那些所谓的长辈们打量她的眼神,她仿佛是一件货物一般被打量。
是爹不好...父亲声音都在发抖,爹不该把你送到那种地方...
爹,都过去了。她轻声道:“况且,女儿今后也不会回到江南去了。”
父亲有自己的苦衷,这些年,她从未怪过父亲。
只是那些年,父亲在千里之外的边关浴血奋战,而她困在江南深宅,中间隔着重重山水,连一封家书都要辗转数月。
若是不幸,家书落到舅母手中,她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久而久之,她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审时度势。
蓝盛飞望着女儿那张出尘绝艳般的脸,心中十分苦涩。
可正是这样的美貌,引来了男子的觊觎,女子的嫉妒,让她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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